蛇,甚至被反咬一口诬陷。”
道理谁都懂。
到了马天祥这个级別,没有铁证,根本动不了。
甚至,就算有证据,动起来也是牵一髮而动全身,阻力巨大。
郑仪快速瀏览著那份语焉不详的审讯笔录,眉头越皱越紧。
这太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诱饵了。
扔出一个足够重磅的名字,足以让调查组兴奋、震惊,从而將全部火力集中过去。
但给出的线索却又模糊不清,戛然而止,让你看得见,却抓不著,进退维谷。
如果调查组贸然顺著这条线深挖,势必会直接撞上马天祥以及其背后省里势力的铜墙铁壁,调查很可能陷入僵局,甚至被对方利用规则反制。
而如果调查组因此犹豫、退缩,或者转向其他方向,那么四海集团的问题就可能被快速坐实、结案,幕后真正的黑手就能如愿以偿地“断尾求生”。
进退两难。
这是一个阳谋。
逼著郑仪和调查组做选择。
是知难而退,见好就收,拿下四海集团和张四海,也算一场大胜
还是不顾一切,硬啃马天祥这块硬骨头,冒著全面开战、甚至可能自身不保的风险
郑仪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胡之遥和邓修凝重而略带紧张的脸。
他的眼神已经恢復了深潭般的平静,甚至比之前更加幽深,看不到丝毫波澜。
“这份口供,还有谁知道”郑仪的声音平稳得出奇,听不出任何情绪。
胡之遥立刻回答:
“仅限於参与审讯的绝对核心人员,都是信得过的老同志,口风极严。笔录原件和录音已经封存,这份是唯一的复印件。”
邓修补充道:
“按照程序,涉及同级党委管理的干部,尤其是市委常委,我们必须极其慎重。在未有確凿证据之前,严格保密是第一条。”
“很好。”
郑仪点了点头。
“这份材料,到此为止。”
胡之遥和邓修同时一怔,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秘书长,您的意思是……”
胡之遥忍不住开口,语气带著疑惑和不甘。
这可是指向常务副市长的线索!哪怕再模糊,也是重大突破!难道就这么……压下去
郑仪的目光如同两道冷电,扫过胡之遥:
“之遥书记,邓书记,我们这次行动的旗帜是什么”
不等两人回答,他自问自答,语气沉凝如铁:
“是回应群眾关切!是肃清基层腐败!是打击黑恶势力!是维护公平正义!”
“北河村的百姓在看著我们,明州的老百姓在看著我们,省委也在看著我们!”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以最快的速度、最硬的措施、最实的效果,把北河村的问题彻底查清,给受害群眾一个公道,把四海集团这颗毒瘤彻底剷除!这才是民心所向,这才是我们行动合法性和正义性的根基!”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