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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严中正在营盘四处看了看,回到中军大帐。
夜晚的风比白日大,气温降的厉害,不少站岗的士兵忍不住脚,严中正也呼出白气,掀开帐篷帘子的时候带进来一股冷气。
王信打了个寒颤。
严中正连忙放下帘子,看著节帅整个人瘦了一圈,不禁露出关心的眼神。
“前两年我连袍都不用穿。”王信披著袍,坐在案台后打趣道。
“节帅还是要保重身体。”
严中正来到案几边坐下脱口而出。
王信脸上带了笑意。
到了他这样的高度,许多事情已经不用亲力亲为,否则他也做不过来这么多事情。手下文武俱全,战將上百,精兵数万。
甚至很多面孔都变得陌生,那么形象就很重要了。
“大灾之年,由咱提出缩衣节食生產自救,结果咱长得一身,
“不至於少了节帅吃的。”
“將心比心。”王信笑道:“很多聪明人可不信忠君爱国那一套,別看他们嘴上喊的响,不过是隨大流罢了。他们饿著肚子,辛辛苦苦劳动干活,回头一看提出来的节度府自个吃得饱,他们能信服”
聪明人不好欺骗,或者直接把不聪明的人与聪明人隔离开,让不聪明人的人去恨聪明的人,让聪明的人鄙视不聪明的人
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也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他想看到自己想看到的。
什么是自己想看到的呢
自己是老百姓,从来没有忘记这一点,老百姓希望看到的是什么样的,那么自己同样希望看到是什么样的。
这不是討好老百姓。
这是最先进的生產关係!
那么自己多吃一口少吃一口重要吗
当然重要。
这是对底下人的诚信。
夜风呼啸。
营盘的士兵们盯著外面。
火把燃烧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响亮,时不时爆炸出一串火星,把士兵嚇了一跳,年轻的面庞上虽然瘦弱,但是火光的映衬下菱角硬朗分明。
年轻的小战士那双明亮的眼晴,一点儿也不麻木。
“明天很可能要打仗。”
马既里。
夜晚给战马餵精料的骑兵们悄无声息的干活,一名年长的骑兵拉著另外一名年轻些的人到了一处人少的地方,低著头说道:“到时候跟在俺后头。”
“俺不要!”
年轻人拒绝。
“听话,俺是你叔叔。”年长些的著急,侄儿越来越不听话。
“俺只听军令,让俺冲俺就冲。”年轻人毫不犹豫道:“节帅都来了,他在俺后头,俺不能当孬种,更不能对不起节帅。”
年长些的愣住了,欲言又止,过了许久,“唉。”嘆了口气,拍了拍侄儿的肩膀,无奈的回去了。
年轻人不以为然。
战马被照料的精细,仿佛闻到了战场的味道,一个个低著头吃马槽里的精料,此处数百匹战马,加上人来人往,各处火把照耀下竟然没有多大的嘈杂声。
“啪!”
月色下。
辽州。
车队缓缓的前行,民夫们吃力的推著板车,因为道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