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却因为其中蕴含的情感,在这死寂的纯白房间里砸出了沉重的回响。
他看起来很悲伤,但是他的脊背依旧绷得很紧。
蒋典的呼吸已经彻底乱了,他死死抓着叶川的衣袖,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呼吸变得很难,男人的情绪好像渗透进他的大脑一样。
这个男人是疯子。
这个世界也是疯子。
叶川的目光则从男人那双燃烧着最后光亮的眼睛缓缓移开。
他能感觉到,这个男人体内那股被强行压抑的气血,正在以一种决绝的方式,走向最后的沸腾。
他没有说谎。
他真的会死。
就在这时——
“咔嚓——”
一声尖锐的、机械解锁的声音刺破了房间里的死寂。
那扇将他们囚禁于此的纯白色金属门动了。
沉重的金属摩擦声响起,门向一侧缓缓滑开,露出来人笔挺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制服,肩章上是一枚叶川从未见过的、由利剑与齿轮构成的银色徽记。
他的皮靴擦得锃亮,在惨白的光线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每一步都踩得不疾不徐,仿佛不是走进一间囚室,而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他一踏入房间,视线便快速扫过满地东倒西歪的“新人”。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未曾泛起,仿佛这遍地“尸体”的景象,不过是路边不起眼的风景而已。
“是谁干的。”
他开口,声音平直,看起来云淡风轻。
却没有人回答他。
蒋典的瞳孔是失焦的,叶川在观察这个军官装束的男人,那个父亲,则头也没回。
来人的目光在房间里缓缓移动,掠过瑟瑟发抖的蒋典,又在叶川身上停留了一瞬,最后,精准地落在了那个靠墙站立的男人身上。
然后,他的嘴角就勾起一抹极淡的、充满了讥讽的弧度。
“呦,我还以为是谁。”
他迈开脚步,径直朝着男人走去。
“原来是你这个大难不死的恶心玩意。”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那双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厌恶。
“找上门来怎么,你以为你有重新回来的资本?你凭什么这么觉得,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