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的鼓点,自洞穴深处敲响,一下,又一下,精准地砸在每个人的心跳间隙。
那脚步声从容不迫,带着巡视自家领地般的傲慢,压力如水银泻地,填满了每一寸空间。
蒋典的镜片下,双眼死死锁住那片摇曳的阴影,全身的肌理都已绷成铁块。
一切都结束了。
这个念头,是条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所有人的灵魂。
他们刚从一场惨烈的搏杀中爬出来,每个人都已油尽灯枯。裴虎重伤不起,南春燕姐妹灵力枯竭,白回烬状态稍好,可背上还驮着一个滚烫如烙铁、不知是死是活的杨旭。这种残兵败将的阵容,别说再来一个之前那样的黑袍人,便是几个寻常的血修,也足以将他们轻松屠戮。
“怎么办……”南春雀扶着摇摇欲坠的姐姐,身体抖得像筛糠,泪水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却被她死死憋回去,连一丝啜泣都不敢发出。
脚步声,近了。
三道身影,终于从拐角处的黑暗中踱步而出。
为首的男人身形干瘦,同样罩着血色长袍,但领口与袖口处,却用银色丝线绣着繁复的纹路,昭示着他远超之前那黑袍人的地位。他的眼神阴鸷,仿佛蛰伏在礁石下的海蛇,缓缓扫过洞穴内的狼藉,最终,那视线凝固在崩毁的祭坛废墟上。跟在他身后的两名血修,身上散发的气息,也远非先前那些喽啰可比。
“祭坛……毁了?”
干瘦男人的嗓音嘶哑粗粝,像两片砂纸在互相摩擦,每个字都透出刮骨的寒意。他的视线缓缓挪动,掠过瘫软在地的裴虎和南春燕姐妹,最终落在背负着杨旭、满脸戒备的白回烬身上。
“你们做的?”
无人应答。可这沉默,本身就是答案。
“很好。”干瘦男人竟点了点头,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是一种令人心胆俱裂的平静,“毁了血祖的仪式,你们的血肉与魂魄,会是最好的补偿。”
他抬起手,随意地指向众人。
“一个不留。”
“是!”
他身后的两名血修脸上绽开残忍的笑意,身形陡然一晃,竟化作两道模糊的血影,一左一右,疾扑而来!那速度,比之前的黑袍人快了不止一倍!
“散开!”蒋典嘶声大吼,奋力推开身旁的南春雀。
可他自己,连挪动一步的力气都已榨干。
裴虎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挣扎着想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