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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喜喜道,“对,因为你是邓图迅,你得为自己而活,人生那么短,心中只有他人没有自己怎么行?自私并无错,无私的是神不是人。”
邓图迅忽地痛哭起来,挣脱开柳喜喜的手帕,愤愤道,“我痛恨自己不是女子,得不到父母的怜爱,我好恨……”
柳喜喜似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一脸肃穆地说道,“你确实应该恨,父母本该疼惜自己的子女,而不应将子女视作筹码,女子被用来传宗接代,巩固和发扬家族,男子则被用来联姻,拓展家族势力,这当真就是每个人内心所渴望的吗?”
邓图迅仿若泥塑木雕一般,呆立当场,从未听闻如此言论的他,一时之间茫然无措,完全不明柳喜喜意欲何为。眼看着柳喜喜将那脏兮兮的手帕折叠起来,放入怀中,他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不脏吗?”
柳喜喜却不以为然,反问道,“脏?你的血怎会是脏的?”
邓图迅道,“我杀了很多人。”
柳喜喜道,“我知道,那又怎样?反正你已是将死之人,又何须计较这些。”
邓图迅问道,“我的死,真的可以让阿隐高枕无忧吗?”
柳喜喜淡淡道,“大概吧。”
“这便是你们这些官门的肮脏勾当吗?你宽慰了我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让我安安静静地做个替罪羊?我偏不,我对阿隐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他太善于伪装了,他分明就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却偏偏热衷于寻常男子争风吃醋的戏码,没想到如今的他竟然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他是蔺夫人,那我们又算什么?是任人摆布的傀儡吗?”邓图迅冷笑。
柳喜喜趁机道,“如果你们不是傀儡,为何要给那些无辜的孩子喂食除隐丸?”
邓图迅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吼道,“那不是我想给的!是舒亮,他是我们当中唯一精通医术的人,是他让徒弟们染上除隐丸的。他说只有这样,那些徒弟们才不会背叛我们,离我们而去,阿隐对此也是默许的。”
“你呢?你又是怎么想的?”柳喜喜步步紧逼。
“我……我不知道……”邓图迅迟疑了,他的确曾经反对过使用除隐丸,可当看到一个徒弟在执行任务时,被女子虏获芳心,背叛他们之后,反而惨遭女子毒手,那一刻,他认可了舒亮的做法,除隐丸也成为了他们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
柳喜喜道,“你说他们是徒弟,却可以肆意杀害?”
邓图迅疑惑道,“你此言何意?肆意杀害?”
柳喜喜义正词严道,“七十二张契约,这些人签订契约时,大多不过十来岁,甚至有的才七八岁,你们如何只剩了那么几个人了?其他人都去了何处?”
邓图迅面色冷峻,寒声道,“做杀手岂能常胜。尤其我们身为男子,天生力量就比女子低一等,受伤乃是家常便饭,重伤不治亦属寻常,我们都已签订契约,生死无惧,留下来就是要斩尽天下坏女人。”
“你说得这般冠冕堂皇,我差点就信以为真了。”柳喜喜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就说近日之事,你们率众欲谋害我的王妃时,可曾想过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与你们有着相同的命运?两名家奴因你们的追杀坠入深坑而身负重伤,你们可曾想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