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班后任舒又去了一趟医院,毕竟是教了她四年的恩师,她实在不太放心她一个人住在医院。
任舒熟门熟路上了住院部四楼,推开病房门,文锦容正坐在床上看窗外的月亮,眼角的纹路都显得柔慈清淡。分明已经做完手术正处于休养治愈阶段,脸色却比昨天还要差些。
任舒放下手里的粥,轻声叫了声:“文老师,我带了薏米粥,医生说你能吃一点。”
听到声音,文锦容才将视线从窗外移开,来看她的除了任舒大概也不会有谁,她心里明白谁在做面子,谁是真的担心她的身体情况。
昏黄静谧的光线下,文锦容白发似乎又多了几根,面容倒是显得柔和:“店开得怎么样?怎么忽然想去做生意了?”
任舒坐在旁边,看到桌面上放着苹果,拿起刀削起来。
“当时正巧看到朋友圈有人出租店面,地方挺合适,就想着,或许可以换一种工作方式。”
苹果皮被从果肉剥掉的声音很细,任舒也放慢了速度,抬起头,视线落在文锦容略显削瘦的面容上,混沌的目光却给人一种平稳的自持威严,她又低下头,语气里带着愧疚。
“对不起您,我辜负了您的期许。”
文教授别过头,说话声音不高,字字分明不留分寸,又带着些疲乏跟跟怒其不争:“你知道就好,算了……别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得意门生,以后你若是需要什么帮助,跟别人提我的名字也管用。”
大学那会文锦容不仅最看好她,内心期望让她做科研发表SCI,之后或许能在申大教书,说她很有天赋,对她寄予厚望,要求也最严格,可任舒一项都没达到她的期许。
任舒一时间有些不知味。
“医生说您过两天才出院,到时我——”
她话还没说完,病房门被风风火火推开,门“哐当”了一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妈!你怎么了?!妈你怎么没跟我说。”
李牧杨喘着气走过来,头发被风吹得凌乱,手里拉着行李箱身上还穿着一件不应季的衬衫。
他滑跪在床边,目光落在文锦容扎着针的手背上,看着她憔悴的面容,眼圈瞬间变红:“妈你怎么了?医生怎么说?”
文锦容皱着眉,目光带着中审慎,不怒自威:“谁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