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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
袁琼英猛地转身,看见父亲站在‘忠孝传家’的祠堂匾额下。他衣襟敞开,心口嵌着另半块染血的玉佩,鲜血正从裂缝中汩汩涌出。
“英儿。”父亲的声音温和慈祥,“来拿回属于你的东西。”
幻境开始扭曲。祠堂变成血池,族长化作枯骨,只有那半块玉佩发着温润的光。袁琼英突然笑了,腋下柳叶刀‘铮’地出鞘——
“叮!”
刀刃撞在贴身佩戴的另半块玉佩上。两块残玉同时亮起清光,父亲的身影在光芒中消散前,露出欣慰的笑。
“我早就不需要证明了。”袁琼英擦去嘴角血丝,刀尖挑起地上完好的玉佩,“叛徒之女又如何?”
幻境应声而碎。
……
宋砚书也在糖人摊前僵住了。
老者枯瘦的手正捏着糖稀,勾勒出的却不是飞禽走兽,而是一张熟悉的脸——云昭笑眼弯弯的模样在琥珀色的糖浆里凝固,连睫毛都纤毫毕现。
“小郎君。”老头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你心里装的可是这位姑娘?”
宋砚书耳根发烫,却见糖人突然融化,黏稠的糖浆顺着案板边缘流淌,在地上汇成一滩刺目的血泊。
四周喧嚣骤停。
他站在绝剑阁的擂台上,对面是执剑而立的谢长胥。台下人头攒动,云昭站在最前排,手中紧握的正是他偷偷放在她剑匣里的那支半月玉簪。
“比剑?”谢长胥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声音冷若冰霜,“你也配。”
剑光如雪崩般压来。宋砚书格挡的每一剑都震得虎口发麻,昭明剑的寒气冻得他睫毛结霜。最令他心口窒息的是,他看见云昭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谢长胥,那眼神……
和他偷看她时一模一样。
“认输吧。”谢长胥的剑尖抵住他咽喉,“废物。”
台下爆发哄笑。
宋砚书跪在冰凉的青砖上,看见自己映在剑身上的倒影——懦弱、卑微、可笑。这才是真实的他,连心意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