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钥突然剧烈惊颤,她抱紧自己,脸上写满了恐惧。
然而,那几人不过轻蔑一瞟,继续调侃道:“好书自是要一起细读细读。”
苏云青没了耐心,重复一遍,“几条鱼?”
湖边冷风真是吹得人受不住,李甚摆摆手,“行了行了,外头冷,早点吃鱼要紧,十条,可要抓大的。”
其他学子见李甚松口,也急忙催促着离开,“李兄快走罢,外头冷死了。”
苏云青扯下裙摆简单给手心包扎。
阿钥近乎失去意识,苏云青把她从水中带出来靠在岸边,代替她入了水。她随手拿起尖叉在水里寻鱼,渗骨的水没过半腰,呼出雾气都近乎凝固。
鱼不好找,苏云青在冰水里泡了将近半个时辰,已然受不住,强忍着丢上第十条鱼,突然视线晃动,眼前像套了层黑布,登时寒气攻心,失去意识,一头朝水里栽去。
“苏瑶!”
……
苏云青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是烈日中厚沙覆盖口鼻,灼伤肌肤,拖她坠入黑暗。
胸口抵住的一口气,猛然提了上来,冷热交替令她意识浑浊,她不清楚自己在何处,只隐约听见隔着墙传来窸窸窣窣的话语。
“喂,李兄,她会不会死了?好歹是苏大人的女儿,死了……不好交代。”
几个纨绔视人命如草芥,根本不怕闹出人命,不过是怕死个朝官之女,不好和家里交代罢了。
李甚眼底掠过一丝犹豫,半晌满不在乎道:“一个苏家罢了,能耐我们何?他敢追究?再说,冬天死得人多了,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是不是雪天不识路,夜里栽湖里淹死了?”
死人不会说话,活人随便编个理由不就完了。
李甚那几个跟班,虽是平日吹捧着他,但家底终是没李家厚实,苏家不敢追究李家,难道不敢把矛头指向他们?
几人思虑道:“这……真不需要找个大夫?”
“是啊李兄,她……”
李甚懒得听他们絮叨,打断道:“你想多个人知道她快死了?还是想多杀一个外人。”
阿钥在地上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