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带她一起趁乱逃了,离开后我们兵分两路,她并不知情后事。我躲进破庙中,未曾想李甚追了过来。那夜事发突然,我未遮面,他知事情暴露会遭陛下责罚,于是想着学堂中常惹他不快,不想让我好过,对我不怀好意动手动脚。他扑了上来,意图非礼,我一时害怕,抓起烛台砸了几下他的脑袋,可他仍不放过我,将我拖回庙中。我为了挣脱,一时失手杀了他。事后我因害怕……所以……所以我跑了。”
“陛下是一代明君,我虽为官家之女,可自幼失母,父亲另娶,难道就不算民女了吗……”
她言辞恳切,说得头头是道,将事情经过描述的细致无疑,毫无破绽。
但,烛台入骨的力道,果断凶狠,一击毙命,绝非一个女子所能做到。
不过,李澈此刻也并不在意这些细节,他已经掐住了她的软肋。
苏云青演得一出好戏,泪眼婆娑,好不委屈,“陛下……我真心心悦将军,倾心将军多年,好不容易得偿所愿。求陛下网开一面,莫要将这些旧事传了出去。民女……民女愿意赎误杀李甚之罪,背负人命之责。”
李澈沉默良久,故作纠结地沉思,“君臣不可有二心,这大靖是我的天下,也是萧叙守来的天下。朕与他的情意,胜过朝中所有之人。难得朕这次为你们二人做媒,得你们两方欢喜,甚是欣慰。”
“你与他两情相悦,日后也应情比金坚,相互信任才对。可是,朝中暗潮汹涌,他身边难免遇上心思不轨之人。朕信不过旁人,日后朕会派人暗中传信于你。你若发现萧叙身边有不对之事,需第一时间向朕传信。切记,误信旁人,只可将信交于朕的人。”
苏云青伏地叩首,道:“民女知晓,谨遵圣旨。”
这一世的威胁比上一世委婉得多。上一世,陛下知他与萧叙关系不睦,召她入殿,简单直白,以知道她母亲死亡为由,威逼利诱她成眼线,却并未全然信任她。
直到后来,她才得知,李澈威胁她时根本不知她母亲的死因,是后续派吏部尚书李甚父亲李尚书查出来的,也是那时她才知,苏家与李家,不过是同条链子上栓一块的两条狗罢了。
李澈见事已奏效,达到目的,圆话说道:“李家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也算是死得其所。罢了,此事朕不再追究。”
苏云青深知,何来不追究,不过表面说辞,尽显威胁之意,成为他的把柄。只要她稍有差池,未能如李澈所愿,这桩命案会再次搬到台面,再次审理。案子会扣在她或阿钥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