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其心力。在朝缺治国之策,终至陷河南之地;又因惧祸,以建大策。而营阳王颠沛未久,即遭虐杀,远近哀愕,行路垂泣;庐陵王英秀明远,朝野所寄,羡之等忌贤畏逼,矫诏致害。一日之间,肆虐鸩毒,痛感三灵,怨结人鬼。自书史以来,未有如斯之甚者也。此若可忍,孰不可忍!今宜诛灭,告慰存亡;家仇国耻,计日可雪。晦窃据上流,若不伏罪,朕当亲率六军,克日征讨。可遣中领军到彦之即日电,征北将军檀道济络绎继路,前已命征虏将军、雍州刺史刘粹断其逃路。罪止元凶,余无所问。”
新帝准备西讨谢晦,准备召见檀道济,并委之以军旅大任。王华闻知此事,急忙谏道:
“道济与王弘不同:王弘文,道济武。王弘有异同,难成气候;道济若有不同,……臣不敢言。”
刘义隆说:
“卿但说无妨。”
“若使道济居到彦之前,为前驱,……接近江陵后道济若与谢晦合,然后反戈,则势不可挡;若使到彦之为前驱,道济继到彦之后,若其与谢晦通谋,前后夹击,到彦之将进退维谷,终将有全军覆没之险。不论使之居前还是殿后,都是险事!”毕竟,檀道济也直接参与了废黜少帝的事件。
“卿之疑虑不无道理。但从前后数次召见道济看来,我先见其面,后见其心。他虽和徐、傅等同参废立,但实有不同:徐等召其入京,告之以废庐陵王之事,道济屡次陈说不可,今尚书省还有他的奏章;废黜少帝时,他虽拥兵入殿,但不过是随谢晦身后执行命令而已。先帝可谓知人。先帝曾遗言告诫营阳王:檀道济虽有干略,而无远志,非如其兄有难御之气。依我看,此言得之。”
“既如此,”王华欲言又止,“可派朱容子领大军紧随其后,以声援为名……”
“不,”刘义隆摆手止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刘义隆想起了先帝任用王镇恶时的往事。
起初,先帝以王镇恶为北伐姚泓的前锋,王镇恶英勇善战,每每身先士卒,他率领着将士节节胜利,直入姚泓老巢,姚泓被迫率领妻儿及群臣到他的营垒前投降。先帝进入长安,王镇恶到灞上迎接,先帝很高兴地夸赞他说:“成就我霸王大业的,是卿啊!”后来王镇恶私藏姚泓的皇帝辇车,有人到先帝前去诋毁他:“王镇恶私藏姚泓的皇帝辇车,是其心怀不测!”先帝派人去看,见王镇恶只是在剔取车上的金银,然后把辇车扔在一旁,先帝知道后才一笑置之。
因刘穆之病亡,先帝担心建康根本不稳,匆匆东归,留下义真镇守长安,以王修为长史,以王镇恶为司马,以沈田子、毛德祖为中兵参军,以傅弘之为雍州治中长事史,共同辅佐义真。王镇恶的祖父王猛当年曾任前秦苻坚的宰相,关中人一向敬重王猛,又因此次北伐王镇恶功劳最大,从南方来的一些将帅就疑忌王镇恶。于是和他有积怨的沈田子等就对先帝说:“镇恶家在关中,不可信任!”先帝对他们说:“如今留下卿等将士万人。他若欲行不善,此兵力足以灭之!卿不必多言。”先帝然后又私下对沈田子说:“当年钟会之所以不能在西蜀成其乱心,就是因为有卫瓘在。卿就是我的卫瓘!俗话说:‘猛兽不敌群狐。’有卿等十余人,何惧一王镇恶!”
先帝离开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