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他诸如选子之类的,莫不是……
似乎是看出了钱惟昱的顾虑,仰元妃非常善解人意地主动说道:“选子那丫头,母妃没告诉她你今日回来,总说要明日才到,所以已经哄着她睡下了。”
听了仰元妃的说辞,钱惟昱心中也算松快好受了些,毕竟选子年纪还太小,不到十周岁的萝莉,熬夜对身子发育着实不好。
仰元妃一年不见,看上去着实又憔悴了一些,肌骨清减,一米六的身段也就剩七十来斤分量,浑然不似二十五岁少妇本该有的丰腴润泽,身子显然不大好。只是因为新认了选子这个义女,好歹有了些骨肉亲情的寄托,所以也算是“痛并快乐着”。钱惟昱刚刚跪下请安,便被仰元妃一把搂着拉起来,痛诉道:
“昱儿可算回来了,你可知这半年母妃有多担心!南汉不比唐国,唐国好歹水土气候、人情风物与我吴越相若,那南汉着实是烟瘴之地,一去大半年,可是要担心煞母妃么!你可知道,这半年你王叔和婶婶,可做出什么大事来了么。”
“此事着实是孩儿不孝了——若是孩儿当初平了南汉,后续丢给四伯父处置,也好早回来三四个月。日后定然不会再有让母妃担心的地方。”
仰元妃用绣帕抹了一把眼泪,止住对钱惟昱的控诉,好生调息顺气了一番,才继续幽幽说道:
“昱儿,你此番来,娥皇那孩子定然是让你先找素子了解一些近况吧?只是素子这几日着实不方便,一直被你婶婶留住了在那里问些烧丹炼汞的事情。母妃也得避嫌,总要等你回了之后,才好把她弄回抱朴道院修行。
你和素子的事情,母妃也都知道了。也难为了素子乖巧,不过娥皇那孩子心气也高,这事儿暂且还是不能让她知道。听说你在苏州这几日,已经把小茹纳为妾侍了,这便很好;过个一年半载,母妃出头帮你找个由头,把素子的事情也办了。一来免得娥皇多心难过嫉恨你,二来也免得夜长梦多终究穿帮。”
“什么!母妃怎得会知道这种事情……”钱惟昱心下大窘,他自问还算是活得洒脱之人,以他如今身份,便是真个三妻四妾也不打紧,可是偷偷摸摸的事情被母妃撞破,还主动提起,终究是很不好意思的。
“不要插嘴!你这孩儿,想到哪里去了。素子乖觉,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怎会被母妃看出来。”
钱惟昱不敢再插嘴,只是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仰元妃,静待仰元妃解说。仰元妃清了清嗓子,便找个话头婉
婉道来:
“却说这还是五个月前的事儿了,那一日,母妃也是觉得你离开日久,时时心惊肉跳,在杭州又没个可以说话的体己人,阴差阳错,便入宫去甘露院祈福,顺便求见你婶婶,原本也是一来闲话,二来打听打听看大王那边的职方司可有岭南战事的进展消息。
当时母妃也浑没在意,见身边带出来的侍女已经都不懂宫中礼数规矩,见素子向来勤谨孝顺,又知宫廷礼节,便带了她去。谁知,素子那丫头,眼神着实锐利,那日母妃见过你婶婶之后回来,素子便对母妃说,你婶婶怕是身上有孕了。
母妃当初也是吓了一跳,她一个未出阁的在室女子,如何懂得这些?哪怕真个是医术大家、杏林圣手,也不得如此这边望气便断人气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