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祸乱——唉,寡人不自知,倒是引用了昱儿的诗词呢。高处不胜寒……啧啧……高处不胜寒啊,难为他十四岁便写出如此词句。”
对方是自己的老婆,自己如今只有一个儿子,所以,和自己的老婆说话,没什么好虚情假意地。孙太真被这么一说,反而无从回避,被打了个突然袭击,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臣妾早就想帮娘家人从你们老钱家的天下分出一点儿好处来了?请大王现在就明诏册封濬儿为世子?很显然,这些话都不能说。孙太真必须装出惊讶来,至于惊讶到什么程度,就不好拿捏了。
“大王为臣妾母子着想,臣妾万死不能报恩!只恨臣妾不能为大王早几年诞下龙种,否则,宗室诸王如今定然还与大王兄友弟恭如潜邸时一般无二。”
“说什么话!早几年不成,又不是你的错。寡人用了安倍先生的秘药,这不就好了么。待你身子好了,少不得还要为寡人再多生几个子女的。”
钱弘俶说着,心中却转念狐疑到了另一个问题:“既然寡人已经好了,而且好了也有一年了,为何只有太真一人怀孕?太真身子不便的时候,寡人也宠幸过了七八个妃子,多的足足一年来要了几十次,少得也有五六次,怎得一个都没中?”
狐疑归狐疑,这种狐疑,只能烂在心里。
……
钱弘俶的优柔寡断,自然不可能让他须臾之间就拿出决断。独子的出生让他看到了让自己儿子即位的希望,但是又还不敢过分托大——当年他的王兄钱弘佐,不也是意气风发、建功立业,膝下有子成才?如果自己功业成就,儿子聪敏便能顺利传承的话,今日就没有他钱弘俶什么事儿了。
他自己的寿数是否会遭遇意外?濬儿能否顺利成长?只有一个儿子是否还不够保险?
更重要的是:吴越国的领土虽然比他王兄死时又大了一倍多面积,但是北朝也从石晋刘汉那些短命王朝的主儿更替成了看上去颇有盖世雄主之状的柴荣。须知石晋刘汉两朝,在对十国的军事行动中几乎没有扩张建树,整个朝代终其一生都在平叛内乱,直到最终没能压住内乱,灭亡了。
柴荣驱逐北汉,使北汉仅余太原、刘崇气愤而死。入侵后蜀,夺取秦风四州,使汉中以北再无蜀人立足点。下濠州光州等淮南重镇,这一切,都显示柴荣俨然有一统天下,结束乱世之状。
这几年,吴越虽
然也在强大,但是那更多是体现在经济、民生和化上。整整军事实力的增长,站在钱弘俶的角度,实在是不甚了然,毕竟杭州的内牙亲军、亲从都这些并没有明显的质量提升。
吴越击溃南唐,每每都是和后周夹击完成,看不出自己本身的实力,南唐当初用来防守赣南的部队,更是完全无法与淮南军相比的二三线部队。至于吴越灭南汉,也更多是借重了吴越自身团结、而南汉内乱不断、君主穷奢极欲倒行逆施带来的离心离德。
如果夺天下是一场比拼金钱财力的斗争,那钱弘俶一定会非常自信满满——可是很显然,财力并不能直接转化为军事力量。东晋,宋齐梁陈,哪个不比北朝的蛮夷有钱?它们逆推成功了么?远的不说,就说太原的河东节度使,哪一个不是比中原皇帝穷n倍、人口土地少n倍?但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