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下,依然紧赶慢赶要往汴京赶的原因,因为他就怕他死的时候,还没能把他老婆升到可以垂帘听政的资格上;毕竟如此乱世,君主年幼、外有强藩大将,多一个太后来制衡,总比没有要好。
“很好,柴宗训成了新君,符太后垂帘听政——关于这个局面,大周没有什么藩镇不满吧?可有哪个大周藩镇不稳的消息?北汉那边还有没有勇气趁火打劫?”
顾少妍立刻应声答道:“各处藩镇并无不稳之态——柴荣在位六年,革除弊政并非任何一位先朝帝皇可比,他削夺藩镇骄兵而独强两司禁军。地方各镇凡不与强敌接壤戒备者,均无多少可战雄兵。
屈指算来,也就天雄军符彦卿坐镇河北六州、防备契丹;昭义军节度使李筠坐镇潞州、塞北汉出太行之锁钥;忠武军节度使王全斌驻秦凤四州、阻却后蜀出关;最后便是淮南李重进连跨二世州地界,震慑我吴越了。其余南平军、武平军等碌碌辈,兵马不过数万,且自顾不暇,柴荣生前也不曾放在眼中,也未曾部署藩镇专门防备。
如今这防备敌国的四镇之中,河北符彦卿是符太后的生父,自然不会造自己女儿和外孙的反,王全斌算是赵匡胤、张永德多年故旧部署,王全斌本人还是显德二年、显得三年周军攻打秦风四州时赵匡胤直属的部下,故而只要朝廷兵权在赵张二人手中,王全斌也断然不会有异心。剩下的李筠和李重进,目前还没有什么异状,但是也和上述中枢诸将没什么相善的,尤其李重进和张永德多年龃龉、张永德老是在柴荣面前告李重进的黑状,无非也就是觉得李重进身为周太祖郭威外甥,不可不防罢了。”
钱惟昱听了顾少妍的汇报,心中着实满意,虽然有些东西他可以通过历史知识揣测出来,有些却是记不得那么多,必须依靠职方司的情报收集的。顾少妍显然干得不错,不仅细心还多带有分析。钱惟昱当下翻了一下桌案上的物事,一旁的周娥皇马上知道钱惟昱是想随手赏赐一些什么了;娥皇心细,立刻起身从一边博古架子上拿下一个玉麒麟的镇纸赐给顾少妍,温言劝慰她继续为大王好好当差。
顾少妍飒爽地谢恩之后,继续说道:“大王……恰才末将所言,还未曾说完呢。”
“怎么,可是还有别的什么要紧的消息?”
“诚如大王所料——上个月驾崩的皇帝,可不止李璟和柴荣两个。”
“噗——”钱惟昱总算是没法继续保持冷静了,心说李璟和柴荣的死,他好歹都还可以靠历史预言或者是推理测算,顾少妍这句话可是让他彻底猜不出个头绪了:“莫非是孟昶暴毙了?还是辽国耶律
璟不成?”
如今天下,满打满算也就四个皇帝吧。北汉的话虽然至今还没有去帝号、称辽帝耶律璟为叔皇帝、自称侄皇帝,但是在钱惟昱心中,可没有把北汉那十万户都不到的小军阀算作皇帝。
“都不是,是柴荣死后两天,日本国村上天皇崩御了,皇太子宪平亲王登基,号冷泉天皇,加封源高明、藤原实赖等寄进赏赐若干,安抚此二人辅政。只不过海船往返大阪与苏州之间需要五天,所以消息今日才传到杭州。”
“村上天皇也病死了?嘿,今年还真是皇帝扎堆死的光景啊。要不死都不死,要死都一起死了。寡人记得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