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这些鞑子。”
“陛下!此番辽人也是先以礼而来,若是不派大臣赴约,岂非有损我天朝上国礼仪之邦的体面?陛下自然不能亲身犯险,然若是遣一臣接洽,想来辽人也不会暴起扣人,又有何不美呢?若是觉得汴州无人可用,臣愿意行此一遭!昔年臣在南唐时,也曾出使虎狼之国,周世宗虽刀斧加身相胁,臣也不曾屈从,今日若以臣为使,定然不辱使命!况且辽人只说河上之盟,并非深入澶州辽境,我大明水师之利,比之宋人尚且十倍,若是和辽人相比,只怕有百倍之利,河上之盟还能有何危险?”
“朕当然不是怕你孙晟有危险,朕是怕你们这些腐儒在和蛮夷的外交场合上拉不下脸来,刮不到足够的好处!”钱惟昱在心中不无恶意地想着。他对于宋明两朝中原外交官和蛮夷鞑子扯皮都扯不过的历史实在是太了解了,关键还在于一个鞑子不讲理,却懂得野兽一般的兽性,懂得丛林法则的天性。加上没有礼教束缚,蛮夷们在谈判上可以足够的不要脸,而汉人只要要脸,那便先输了七八分了。因此钱惟昱是绝对不放心交给官去处置的。
辽人如果要谈,必须是来汴州朝见他,由他钱惟昱亲自掌握全局,划分谈判尺度。而且那样的话,还可以免得落下和辽人勾结伐宋的恶名,对于争取中原民心是颇有好处的。若非如此,一旦是大明主动凑上去和辽人分赃,别的不说,单说河北之地的汉民,将来说不定都会觉得自己是被大明出卖了,才在鞑子手下过了那么多年凄惨的日子,那样将来大明在河北统治的民心凝聚力就完蛋了。
当下他自然是找尽千般借口,对于孙晟恳请的派出使节密商一段阻着不让,咬定了非要辽人过河来谈。孙晟无奈,也只有回复了辽人的信使,往复讨价还价四五日,辽人才答应以耶律休哥为正使,率三千护卫渡河至滑州,朝觐大明天子。而护卫只能留在滑州,不得进汴州。耶律挞烈的十万大军,则是只能屯驻河北的澶州,明军水师在黄河上逡巡布防,免得辽人暴起发难。
又迁延数日,辽人的使团终于临时备好了朝觐天子所需进献的礼物,修改了国书,过河来到了汴州,钱惟昱便在紫宸殿内接见了耶律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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