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说“爬过来”的时候,这种冷笑话他都笑不出来。
他本想按照计划来,可一看到她,他好像就生出了“不舍”这种情绪。
他知道站在节目前不断揭开伤疤会有多痛,只不过父母说“一群蝼蚁而已”,他也就不会为别人着想。
但是流安,她不一样。
他有预感,她能治好他,能治好他一片废墟的人生。
侍温臣睁开眼看向窗外,他想,也许他早就应该在他们洗脑他时就强烈的反抗,说出与他们相反的言论。
可是面对从小的精神灌输,他没有反抗的必要。
为什么要反抗呢?这有什么不对吗?他们都是这样想的。
直到看到如此鲜活的流安,他才终于意识到,不对。
这不对。
这所有的一切都不对。
所以,他不再去做手术。
他带着流安出国。
他想共感她的鲜活。
后来,他又想教她变坏,就像教小时候的自己。
告诉他,做个坏孩子也可以。
……
侍温臣大脑忽然发疼,一瞬间想太多,感觉精神都开始恍惚。
他看着周围的世界,好像都变成了灰白色。
就连司机,也是灰白的。
.
听到流安的指责,老夫人冷哼一声。
“像你这种人怎么能理解为人父母的心情,”老夫人蹙眉,“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优秀到没有缺点,我们也一样。”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卡。
流安神色发冷,老夫人把卡放到桌上,像是笃定她会接一样,推到流安面前。
老夫人自顾自说道:“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说实话,温臣对你不错,既没揭开你的伤疤,也没让你暴露在大众面前,你还有仅剩的自尊心。”
她说:“你从一个孤儿变成现在的留学生,你也该满足了。这张卡有一千万,你拿走,我会送你去别的国家,你要发誓,你永远不会回来。”
“他知道你会赶我走吗?”流安盯着面前的卡,嗤笑一声。
“我们是母子,你觉得呢?”老夫人蔑视着她,“知道为什么我等你上了大学才来吗?就是怕他以你年纪小,非要留你。现在你年纪也大了,可以自己离开了。”
“要走也是让侍温臣亲自跟我说。”
“你是我见过最蠢的女人,”老夫人嫌恶地说,“温臣要是想阻止我,他早就过来了。我的行事风格他再清楚不过。”
餐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人都走光了,就剩下她们两个。
流安站起身,手慢慢贴在银行卡上,老夫人得意的笑了笑,似乎在说:看吧,我就知道你会选这个。
流安手忽然一转,拿起杯子要砸向她。
老夫人瞳孔放大,慌忙站起来要躲闪。
流安手却被握住了。
她连忙侧头,看到气质矜贵的侍温臣。
他攥着她的手,强硬的把咖啡杯取下来。
咖啡有一部分洒在桌子上,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