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
张钊道:“林小姐,我住在马厩一旁的破宅中,其处秽恶不堪,臭气熏天,男子亦避之不及,况乎女子呢?且林老爷近日相邀,共商销烟大计,我将暂离些时日。
林小姐不妨与诸堂主住在思别苑,彼此照应。”
跟着他向杨福蓉施命:“夫人,你带她去找个住处,换件衣服吧。”
杨福蓉领命,要带林普晴离去。
林普晴悄声问道:“我好不容易偷跑出来见你,你却又要走,你怎么老是躲着我?”
张钊没有理会她,而是对众人道:“林老爷销烟之期迫近,那些洋人恐难按捺,必伺机寻衅,我近日当亲随左右,以护其周全。
若有事需你们助力,你们随时候命。
且数日内,望杨夫人勤督庄众习武,勿令懈怠。”
杨福蓉抱拳道是。
翌日一早,张钊疾驰赶往羊城,行到半路,遥见两人骑马而至,走近一看,原来是臭嘿和冯慧诗两人返寨。
臭嘿将这几日生的事情尽数告诉了张钊,唯独冯慧诗带他寻医除臭之事没有提及。
张钊深叹道:“原来冯大人思女情切,忧思萦怀,竟至攻心而亡。
其情之深,其念之切,感天动地,然终未能释怀,真是可怜。”
言及于此,冯慧诗愀然伤怀,泪盈于睫。
臭嘿心中怜恤,恐她悲戚过甚,便说道:“冯姑娘今失所依,欲投工庄,代父赎罪,恳请庄主垂怜,予以收留,以图后效。”
张钊问道:“你真的想为羊城百姓做事么?”
冯慧诗点了点头。
张钊大喜,说道:“好,如今林则徐大人要在羊城销烟,我正因为此事前往林府,不如冯妹妹和我一同前去吧。”
此时,冯慧诗垂不语,神色间似有难言之隐。
张钊目睹其状,心生惑意。
冯慧诗道:“我我没脸见林普晴,我们冯家对不起她。”
臭嘿道:“冯姑娘,你有什么话就给庄主说,他定能帮你。”
冯慧诗道:“那日我爹和穆彰阿密谋要害林家小姐,我和她素来交好,故那日我欲前去她家将这事告诉她,让她慎勿轻出,没想到我被奸人所掳,未克尽言其事,不知她现在如何,若是她真的惨遭我爹的毒手,就算我一辈子也偿还不清这血债了。”
张钊道:“既然妹妹有心将此事告诉林家小姐,那你一定和冯大人不一样,你是个善人,老天会保佑你的。
其实,我来之前已经在工庄见过林家小姐了,冯妹妹无需忧虑挂怀。”
冯慧诗心下大喜,问道:“真真的?”
臭嘿道:“冯姑娘,庄主是个好人,你信他定不会有错。
我在庄中还有柴要砍,先行一步。”
他给张钊一拱,骑马离去。
冯姑娘未及反应,见臭嘿远去,怔在原地,呼道:“你这个死臭嘿,回去再找你算账。”
张钊问道:“妹妹,你是不是喜欢臭嘿?”
冯慧诗闻言,遽然垂,面染绯色,眸光避闪,细声讷讷道:“我我才没有。”
张钊道:“既然这样,我们还是赶快启程,以免误了正事。”
行了半个时辰,两人来到林府,林则徐出门迎接,如临贵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