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说着他又多使出一分力道。
张钊剧咳数声,待气息稍定,正色道:“霍书行,你武艺群,冠绝当世,恰似那扶摇直上的鲲鹏。
然你何以终其一生,困守一隅,隐姓埋名呢?你心怀仁善,何以不挺身而出,为江湖正义尽一份绵薄之力呢?”
霍书行缓缓松开手,神色黯然,长叹一声:“我长于农家,本享田园之乐。
然一日,家中突现数名杀手,持利刃环伺,欲取我养父的性命。
我养父谎称他们是弑我亲生父母的恶人。
我怒不可遏,拔剑而起,奋力拼杀,血染衣襟,终诛尽那些恶徒于剑下。
我以为大仇得报,可告慰双亲在天之灵。”
霍书行面色凝重,稍作停顿,又续道:“然岁月如梭,养父渐老,终染重病,卧床不起。
于其临终之际,方吐露真言。
原来,他并非我的养父,而是当年我生父犯下滔天大罪,窃教中武功秘籍,更毒杀全教上下百余口性命,自滇南逃至江东。
又授我武功,谎称我的养父,实乃欲借我的双手,为其残杀那些前来寻仇的人。
我知道真相后就大病不起,在床上躺了整整三个月,而我身上也生满臭气,真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张钊长叹一声,语气中满是惋惜与感慨,缓缓说道:“你宁可默默承受相思之苦,也不肯向那几位姑娘袒露心声,竟是怕因自己的身份而连累到她们,这份深情与隐忍,实在令人动容。”
霍书行神色黯然,他闭着眼睛,沉声道:“我双手沾满了无辜之人的鲜血,那你杀了我吧。
我罪孽深重,死有余辜。”
张钊道:“你确实杀了人,然所诛者非无辜之辈。
我曾听林则徐说过,昔年逍遥派掌门北宫逍遥,以逍遥派镇派武学称霸武林,其艺高绝,江湖中无人敢觊觎其宝。
直至你父行恶,害逍遥派上下性命,此事遍传武林,才有诸多歹徒,为夺此书而纷争不息。
你幼时家中所遇的歹徒,非死者的亲属,想必多半与你生父一样,皆是贪恋武学秘籍之人。
那些人皆江湖中的亡命之徒,哪个手上未沾鲜血?你杀了他们,亦算是替天行道了。
你与我共事已逾一载,难道还不信我么?我虽然知晓你的身份,然必守口如瓶,绝不向他人泄露一言半语,你就放心吧!”
霍书行拜拳说道:“适才我多有得罪,还请庄主勿要怪我。”
张钊道:“你自幼历丧母之痛,孤苦无依,又遭亲生父亲欺瞒愚弄,命运多舛。
如今,身份为人所识破,心起杀意,此皆情非得已,我岂会怪罪于你呢?
我所认识的那个臭嘿外表冷峻,然心底实善良无比。
适才你扼住我的脖颈,然力并未用实,不过欲虚张声势,吓吓我罢了。”
霍书行脸上一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张钊立时严肃起来,问道:“不过,你还有事瞒我,你以为我和那些小姑娘一样好骗么?快说,寻月堂主到底怎么样了?”
霍书行垂嗫嚅:“庄主,寻月姑娘已为我送至一僻静农家。
她惊惧交加,神思恍惚,恐非旦夕之间可以痊愈。”
张钊眉峰微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