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岂料聚散无常,遽尔分袂。
然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他日若得机缘,定当衔环结草,以报知遇之恩。”
当是时也,冯慧诗自外翩然而入,她神色凝重,禀道:“林大人,我已遍寻各处,未见张大哥的踪迹。
且我为他精心织就的衣物,亦未见他携于身旁。”
林则徐轻轻摇了摇头:“罢了,人各有志,不可强求。
张兄弟既有其抉择,便随他去吧。
冯慧诗道:“大人,我们何时启程呢?”
林则徐说:“你二人可先行至羊城府邸,悉心照料夫人。
我稍事整理行装,随后便与你们汇合。”
旋即,林则需唤卫耕至前,吩咐道:“你好生照顾两位姑娘,务必周全,不得有丝毫差错。”
卫耕即刻抱拳躬身,朗声领命。
此时,秋风萧瑟,若寒刃割面,吹掠而过,宫庄的后院满是枯枝败叶,纷纷扬扬,一旁有个破柴房,内中昏暗,唯几缕残光透着窗隙而入。
马大力与其余四人,皆卧于草垛之上,他们个个满脸凄恻,苦不堪言。
一个宽眼汉子坐起身来,双手抚于伤处,龇牙咧嘴,哀声道:“马大哥,我实难忍受。
如今困于此处,受此等痛苦折磨,生不如死。
与其这般苟延残喘,倒不如一死百了,也落得个痛快。”
马大力面色惨白,额上虚汗涔涔而下,颤抖道:“你你懂什么,难道你没听张澄说么,他不杀我们,是因为要我们练什么神功,到时候我们功夫冠绝天下,什么女人没有?”
有一个蓬头垢面的汉子,手指着他,大声斥骂道:“哎呦!
你这个畜生,那命根子都没了,你竟还色心不死,妄念女人之事。
你这个腌臜之徒,留在世间,不过徒增祸端。
依我之见,张澄当时便该将你的脑袋一并割去,如此方能绝了你这龌龊之念,省得日后你出去,再去祸害那些黄花闺女。”
马大力一想起自己没了那玩意儿,大呼道:“哎呦,张澄你这狗娘养的,居然敢害老子,哎呦!”
宽眼汉子讥笑道:“你竟敢出此妄言,诋毁马大哥!
那日奸污那小妮子的时候,你的行径最为龌龊下作,岂容你如今在此巧言令色,倒打一耙?”
蓬头汉子哭号道:“哎呦!
早知今日之祸,当初便不该心生色念。
我只图一时之快,未念及后果,如今才落得这般凄惨下场。”
又有一个刀疤男,斜着身子说道:“当初我们害那个小妞,如今我们被人害了,难道这是报应么?”
蓬头汉子道:“什么报应?我们今日遭受这境遇,你就谢天谢地吧,听说那日还有三十多个弟兄,什么都没捞着,还白白丢了性命。
至少我们爽了一夜,算是此生无憾了。”
马大力大叫道:“哎呦,你们别说了,痛死老子了。
你们再说,老子就宰了你们。”
忽焉之间,柴扉砰然洞开,一股阴风挟裹而入,卷挟起户外散落的残笺败叶,纷扬入室,与屋内杂草相缠,漫天蔽日,尘埃迷目,致众人惶然失措。
众人以为张澄教主驾临,他们心胆俱裂,纷纷委顿于地,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