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黎听张全德说这莫名奇妙的话,面色骤变,惊怒交加,大叫道:“你你出去”
张全德吓了一跳,他双手轻摇,连声诺诺:“好好,我走,我走。”
说着,他丢下抱枕,走出屋去。
张毕德适才闲步于庭院之中,忽闻张全德卧房之内,有女子哀声隐隐传出,其声婉转,撩人心弦。
毕德心生好奇,悄然走到门外,匿身在假山后,静观其变。
未几,张全德开门而出,步履匆匆。
毕德待他身影远去,便蹑足至门前,从门缝中偷窥。
但见一个女子坐在床上,身姿婀娜,似曾相识。
毕德见状大惊,心内波澜骤起,未及细思,奋力一推,径自闯了进去。
雪黎本已稍释愁怀,忽见又一人闯入,心下骇然,惊呼出声来。
张毕德柔声唤道:“雪黎姑娘,是我。”
雪黎忙以素手拭去颊上泪痕,抬眸细视。
待认清来人,心中犹如鹿撞,既喜且惊:“大大强哥。”
说罢,他抱住张毕德,又大哭起来。
张毕德问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雪黎哽咽道:“那日见大强哥不辞而别,我和我爹以为你意有反复,不肯娶我了,便带我出谷寻你,没想到碰到几个穿着怪异的人,他们不由分说,把我和我爹抓了起来送到这里。
这里有个很奇怪的大伯,他说叫我以后住在这里还说要照顾我大强哥,你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张毕德虽然怒极,然他素性沉稳,犹强自按捺,说道:“那个大伯是我爹,这人脑子有疾,你勿要介意。
雪黎姑娘,我这就送你出去。”
说着,他抓着雪黎的柔荑,掌心温热相传,情意缱绻难舍。
两人刚出了宅院,雪黎急忙说道:“不我爹被他们抓起来了,我我要救我爹。”
张毕德道:“雪黎姑娘,其实那日我爹想去你家里提亲,只不过他年轻的时候,家中遭遇变故,摔坏了脑子,故才误抓了你和你爹。
马前辈现在很安全,你勿要担心。
等把你爹请出来,我亲自给他老人家赔礼道歉。”
雪黎唉声道:“我自幼和爹爹相依为命,没有他,我举目无亲,一个人如何过活呀?”
张毕德想了一会,说道:“你跟着我走。”
张毕德拽着她向东狂奔。
雪黎钗横鬓乱,气息渐促,娇喘连连。
雪黎在后面叫道:“大强哥,你这是要带我去哪?慢一点我我走不快啦!”
张毕德旁顾左右,生怕被人看到,他摒气凝神,穿廊过径,丝毫不敢有片刻停歇。
忽然,一声‘哎呦’破空而出。
雪黎未曾留意,足下猝然遇绊,娇躯遽然前倾,势若春枝将折。
她纤手疾探,急握足踝,身姿微侧,袅袅娜娜,宛如弱柳经风,又似娇花带露,虽处仓皇,犹显婉约之态。
她星眸之中,痛楚隐现;樱唇轻咬,面露戚容,楚楚可怜。
额间细汗微沁,如珠似玉,映着娇颜,更添几分柔弱。
张毕德不暇多思,遽伸双臂,将其娇躯轻轻抱起,如揽云霓。
他身姿矫健,遂腾跃于桥廊之间,步履如飞,若惊鸿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