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雪有黎幽幽启齿,问道:“姨娘您缘何在此?我我莫非已经死了?”
她泪光莹然,满目悲戚。
楚寻轻抚其手,柔声慰道:“什么姨娘?,我和你都是张毕德的妻妾,只是幸得你出现,否则,今日嫁给他作正室的就是我啦。”
雪有黎道:“当初我知道大强哥出身世家,不知是福是祸,今日看来,他竟然骗我”
楚寻道:“你和马前辈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身体肤,受之父母,你岂可轻弃?望你珍重,休再萌轻生的念头。”
雪有黎哽咽难言,泣道:“我我父母双亡,此生已无依无靠,唯求一死,以解此恨。”
楚寻轻叹一声:“妹妹的冤情,我深能体之,然我深信你爹娘在天之灵,必期望你能好好活在世上。
妹妹且珍重自己,他日或有转机也说不定。”
雪有黎哀道:“我原本以为这男子忠厚老实,原来却是人面兽心,我我爹他”
说着雪有黎泣不成声,掩面痛哭起来。
楚寻蹙眉凝睇,道:“前日我偶逢一个老前辈,为张毕德所囚,被幽于地牢二十载。
我从他口中得知,自张澄肇建此庄,张家便孜孜以求《葵花宝典》,几至癫狂之境。
我想张毕德本性非恶,不过为家训所缚,一时情急,铸此大错,竟害令尊殒命。
妹妹,今我二人孤苦无依,若仓皇出逃,外面冰天雪地,我二人必冻死在外面。
欲求生路,我们唯有暂且隐忍,屈居于此了。”
雪有黎娇躯轻颤,泪盈于睫,凄然低语:“我何忍与弑父之仇共处一室之下呢?此等深仇大恨,我岂能相安无事呢?”
说着,她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楚寻温颜轻抚她的肩膀,声若春风暖语:“妹妹不要害怕,姐姐必护你周全。
张毕德虽恃强凌弱,然有我在你身边,其安敢肆意张狂?昔有云‘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我见妹妹不懂武功,未知你可愿随我一同习武?”
雪有黎泪眸微抬,颔以应。
戌时既过,暮霭沉沉,张毕德手执一碗热汤,蹑足而入室中。
他害怕雪有黎如之前一样,遂坐在远处,不敢靠近。
此时雪有黎螓微侧,背向而坐,寂然无声。
张毕德睹此景,心下恻然,温言相劝:“黎儿,你一日未进粒米,必是饿坏了,来把这粥喝了吧。”
雪有黎自榻上缓缓而下,然身形微晃,几欲倾跌。
张毕德见状,急上前搀扶。
雪有黎纤手轻扬,以臂隔之,语带哽咽,凄然道:“夫君,你虽害了家父,然我二人如今已结连理,夫妻情分未绝愿你自此而后,勿再到这里来,以免我愤恨之心,难以自持。”
张毕德心中五味杂陈,他转身走到门口,说道:“我已派人将你爹厚葬,就在庄后的松林中。”
他深叹一声,便走出了屋子。
见他去,楚寻从隔断后走了出来,雪有黎问道:“姐姐,我这么说对吗?”
楚寻道:“张毕德虽行止可恶,然其于你之情意,实为真挚。
你若坚拒不允,他必不敢唐突冒犯。
妹妹,今既知张毕德不敢再来有思堂,那今日我与你同居在此,朝夕相伴,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