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岂敢妄想与黎儿同坐一车呢?”
雪有黎毫不退缩,她大声道:“我一人坐车,深感孤独寂寞,若有姐姐相伴,与我私语解闷,又有何不可?若你敢再行阻挠,我便效仿姐姐的法子,大声呼喊,说你将我自张全德手中抢来,败坏我的清白。
待你人头落地,我则皆大欢喜,以解心头之恨!”
张毕德无奈,连连摆手:“好好好,那丑女不过是个江湖蛮子,粗俗不堪,黎儿你乃金枝玉叶,身份尊贵,我不叫你与她同坐,实乃怕你跟她学坏,沾染了那些不良习气。
罢了罢了,既然黎儿执意如此,我依你便是。”
虽然他满脸不情愿,也只能如此。
张毕德将两个女子安顿妥当之后,立于车前,一声令下:“启程!”
大队人马闻令而动,旌旗招展,马蹄声声,浩浩荡荡地向山下行去。
楚寻忽而紧攥雪有黎的白袍,眸含好奇,启唇问道:“妹妹,你这身袍子雅致非常,绮丽夺目,只是尺寸大了一些,缘何未曾见你穿过?”
雪有黎神色黯然,说道:“这是我爹爹留给我的。
那日,他为张毕德所害,我即派七葵至我家中,将这衣服取来。
我父一生清贫,此白袍是他唯一遗念,睹物思人,聊以慰藉。”
楚寻问道:“我听说二十五年前,马前辈与孙文于武昌力挫大半个江湖,威震四方,此等壮举,可真有其事?”
雪有黎轻轻摇头,回道:“那时我尚未诞于人世,我爹亦从未提及他与孙文之事。
不过,我爹倒经常给我讲他年轻时的故事。”
楚寻顿时喜上眉梢,忙不迭道:“说来听听,我最爱听故事了!”
雪有黎微微颔,缓缓说道:“我爹年轻之时,曾奉皇上之命,自应天府启程,在遥远的东方踏上航海之旅。
他乘舟南下,于茫茫大海之上,漂泊百余日,终至一处名为福州的地方。
那日,船尚未靠岸,忽见水中有一人随波浮沉。
我爹心生恻隐,急忙命人将他救起,安置于船上。
我爹说那人年不过二十,面容俊美至极,皎若明月,朗若朝霞。
他在船上昏迷三日方醒。
醒后却语不搭调,似隔世之人。
不过他知书达理,我爹见他说话直爽,心性纯良,遂与他结为挚友。
自此,于海上三载,二人朝夕相对,形影不离。
我爹教他诗词歌赋,吟风弄月;那少年则授我爹耍刀弄剑。
亦是在那时,我爹练就一身功夫。
那少年见我爹酷爱航海,便从怀中取出一书,赠予他。
我爹展卷细观,但见书中字迹工整清秀,所载内容,或论观星辨位,或述潮汐涨落,或记异域海岛,令人心驰神往。
诸多见解,皆独辟蹊径,前所未闻,与我爹往日所知大相径庭。
我爹越看越喜,如获至宝,不禁抚掌大笑。
自是之后,二人情谊愈笃厚,从航海趣事到武学真谛,无所不聊。
奈何天公不作美,一次航行途中,海上忽起风浪将船打翻,那少年为救我爹,不顾自身安危,被水冲走,消失在大海之中。
而我爹被冲到岸边,捡回一命。
之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