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粥,大口大口地喝起来,那粥入口绵软,虽清淡无味,然于此时,却如世间珍馐一般。
如此一日都是这般,到了第三日夜,却迟迟不见马彪从外面回来。
雪有黎道:“难道马大哥和七葵姐姐一样,不会再回来了吗?”
楚寻勉力撑起身子,双腿跛行,一步一颤地挪至门口,说道:“我们困于此处,与其在此等死,不如我外出碰碰运气。
或此村尚有村民存活,可借些粮食充饥。”
时值寒夜,朔风凛冽,雪有黎披了件大袄,方欲出门,忽闻屋外喧嚣震耳。
未及二人惊觉,但见两日本兵,狞目张牙,径向茅屋走来。
日本兵见那屋中有人,陡然狂呼,楚寻心下大骇,她转身拉着雪有黎,欲藏在屋角的木板之下。
未几,又有两个日兵疾奔而至,他们转瞬间已入屋内,枪口指着楚寻和雪有黎,他们枪下伸出刺刀,刀刃之上血迹斑斑,血腥之气,弥漫屋内。
日兵见屋中有二个女子,皆放声狂笑,其中一人秽语道:“这穷乡僻壤,竟有二个花姑娘,不枉我们扫荡辛苦。”
另一人则扯下军帽,满脸淫邪,嬉笑道:“我们一起将这两个女人剥光了。”
楚寻虽不通日语,然见他们满脸淫亵之态,便知他们心怀不轨,欲行非礼之事,不禁说道:“我相貌虽陋,你们竟欲轻薄,果然日寇如畜生一般,比那马步芳更甚。”
然她身负重伤,剑招难施,两位姑娘恰似待宰羔羊,命悬一线。
雪有黎悲声大恸,泪如雨下。
日兵步步紧逼,围将上来。
楚寻毅然展开双臂,将雪有黎紧紧护于身后,二人缓缓后退。
忽闻唰唰两声,似有利刃破空,日兵皆双腿一曲,面露凄恻之色。
旋即枪声数响,日兵未及惨叫,已颓然倒地,一命呜呼。
此时,马彪持枪而入,刚进茅屋,即反手锁门。
他神色仓皇,喘息未定,慌忙说道:“屋外尽是日寇,这些狗娘养的,杀人如麻,如此下去,我们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雪有黎见马彪归来,悲喜交集,立时扑至其前,泣问道:“马大哥,你怎么才来呀?”
马彪自怀中取出两枚窝窝,置于桌上,温言道:“你们快吃吧,我费尽周折才拿到的。”
楚寻和雪有黎腹中饥火如焚,亦不暇多言。
二人各拿一个,狼吞虎咽起来。
而马彪一手揪住一个日兵尸,如同拎着小鸡一般,将他们运到后院。
他挥铲掘土。
未几,数个大坑已然掘就,马彪将尸尽数掷入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