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寻伤势渐瘥,日有起色。
这日,窗棂透入几缕金辉,映于榻前。
楚寻觉得周身痛楚已减大半,便宽去上衣,随手撕下一块破布,复取来酒壶,仰深吞一口烈酒,喷于布上,再将布缠在胸前。
接着,楚寻取出雪有黎赠给她的白袍,又取出面具戴在脸上,她拿起宝剑,整束停当,昂阔步,踏出屋门。
楚寻迈开大步,出村而去。
行经一处山坡,她未作片刻停留,又过一片荒地,未几,便来到金陵城门。
然尚未及城口,忽见城门前有一群日本兵把守,又见陆续有人自城内走出,楚寻不明,欲要寻机入城,探个究竟。
此时,远处有一个男子向这方走来。
这男子头戴一顶圆帽,帽檐低垂,遮住大半面容,他身着一件长马褂,低着头,脚步匆匆,似有要事在身。
待男子走近,楚寻闪至他的跟前,抱拳施礼。
适才那男子行至城门处,将一封密信递给日本兵,故而才被放行,此时出了城门,他以为万事大吉,却没想到被一个女子拦住,心下大惊。
男子面色如土,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口中不断哀求:“太君饶命!
小的真是泽田中尉派来的,还望太君高抬贵手,放小的过去吧。”
他眼中尽显谄媚之态。
楚寻本欲以礼相询,探问城中的情况,然见此男子言辞卑躬屈膝,一口一个‘太君’,又见这人神情猥琐,举止下作,心中已然断定他是个汉奸走狗,不禁怒从心头起,怒道:“休得聒噪!
我且问你几个问题,若你老实作答,我便放你离去,否则,定叫你身异处!”
男子吓得拼命点头,口中忙不迭呼道:“太君但有所问,小的定当知无不言,绝不敢有丝毫隐瞒!”
楚寻紧盯男子,冷冷问道:“此处可是金陵?”
男子微微一怔,旋即脸上堆满谄笑,点头哈腰道:“太君英明!
您初来乍到,对此地不熟。
这确是金陵城。
若太君欲进城去,小的愿为马前卒,自当引领太君前往,保准一路畅通无阻。”
楚寻又问:“那你可知,城里可有聚宝盆或者黄金屋?”
男子躬身谄道:“我知太君远涉金陵志在求财。
然我居此城二十余载,未尝听闻此处有什么黄金屋、聚宝盆。
想是太君记错了名字?不然我抓几个中国人给太君送来,中国人胆小如鼠,怯懦无能,太君但施以严刑拷打,他们必惶恐招供,凡所知者,无不倾吐。”
楚寻叱道:“你这个汉奸,实与那些日寇一般可恶。”
说着,她猛以剑鞘向男子头部击去。
但见那男子颓然仆地,霎时人事不省。
楚寻戟指其身,说道:“我念你是中国人,今日姑且饶你一命。
你且在这里睡上一觉,反省一下吧!”
楚寻往城内行去。
未及数步,遥见城门口喧嚣嘈杂,人声鼎沸,似有争执之事。
楚寻心下生疑,遂沿城墙而走,欲要查探一番。
只是那城门处日兵把守,若要进城实属不易,她四处环顾,见此处城墙不过四丈之高,便身形一展,运足真气,足尖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