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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我临盆有异,然此事医书有载,亦有前例可循,又何足为怪呢?”
张毕德渐露微笑,连忙附和道:“就是就是,女儿自幼饱读诗书,岂会不知《史记》所载?其先刘媪尝息大泽之陂,梦与神遇。
彼时雷电晦冥,太公往视,则见蛟龙于其上。
已而有身,遂产高祖。
刘媪怀孕,乃因蛟龙伏于其上,而后生下刘邦。
刘邦乃是真龙化身,称帝乃天命所归、理所当然之事。
女儿于传令大典之日呱呱坠地,此亦是天命所定、吉兆非凡。
依我看,女儿日后定能效仿刘邦,成就一番帝业,光宗耀祖、名垂青史。”
张毕乐忽而眉头一皱,小嘴轻撇,似有不满之意,旋即伸手抓起碗,大口大口地吃起饭来。
而此时,张毕德与乐二娘四目交汇,两人无言以对,双双把脸沉了下来。
屋内悄然无声,气氛尴尬至极。
过了几日,百世书斋内,张毕乐静立于画像前,双眸呆呆地盯着画像中的少年人,眼神中满是迷茫与困惑。
她微微启唇,自言自语道:“我爹和我娘每日争吵不休,更有那等好事之人四处传言说我非张家亲生。
然我爹娘却又矢口否认,大哥哥你说我如今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正思索间,石德全从后面缓缓走来。
及至离张毕乐丈远之处,他轻咳一声,而后抱拳行礼。
毕乐闻声转身,见是石德全到来,顿时满脸嗔怒之相,轻哼一声,似在表达心中不悦。
石德全见她怒气正盛,心中一惊,继而赶忙拱手作揖:“今日见少庄主心情欠佳,石某贸然打搅您在此清修,实乃罪过。”
说着,他欲转身离去。
“慢着!”
毕乐大叫一声,随即展开双臂,从小板凳上轻盈跳下,迈着小巧的步子,匆匆上前将石德全拦住,他俏脸含霜,说道:“师傅如此匆忙离去,难道是做贼心虚不成?”
石德全脸上顿时一红,忙道:“非也非也,实在是见少庄主心情不悦,石某恐惹您烦忧,石某做事光明磊落,心中无鬼。”
张毕乐质问道:“你又如何知晓我心情不悦?”
“这”
石德全犹豫了片晌,方小心翼翼地问道:“上次石某将那事告知少庄主,不知少庄主可曾回去问过尊母么?”
张毕乐神色平静,说道:“我娘说,未足满月而临盆,古书有载,亦有前例可循。
而我爹则言,我乃汉高祖刘邦,出生伴有异象,将来必能称王称帝,成就一番霸业。”
石德全见毕乐眼神坚定,便不敢再多言质疑,赶忙抱拳行礼:“既如此,那石某在此恭喜少庄主,他日定能龙飞九天,名震江湖。”
“哼!”
张毕乐将小嘴一撅,俏脸含嗔,娇声道:“不过这些唬人之语,我身为宫庄少庄主,岂会轻易相信?我曾在书中读过,临盆不足满月一旬者,世间多有;不足满月二旬者,已属罕见;不足满月三旬者,更是闻所未闻。
而我娘不足满月五旬竟能将我生下,此事怪哉。
至于我爹所说的刘邦‘子不语:怪、力、乱、神’,那刘邦靠鬼力之说愚弄百姓,自称天子,龙象化身,不过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