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让血滴落在脚边。等到日暮下起小雪,门内传来了小配刨门的声音。
顾小灯本质心软,虚开了半边门,想当面叫他走,他作势擦拭鬓边雪,把手上的血蹭上了脸,血糊糊的一片,顾小灯见此顿时吓了一跳。
“顾瑾玉!你手上怎么都是血!你怎么了?”
“是么?我没注意到,今晚有刺客来,兴许是交战时留下的,抱歉……吓到你了,我没事的。”
少年垂眸低首,不动声色地卖着惨,不一会,被顾小灯着急地拉进了门里。
血一直滴,就一直没有被赶。
顾瑾玉在心海里看着,无言以对,知道这家伙找到精髓所在了。
卖惨,永无止境地卖惨,心软的小灯会更心软的,苏明雅那病秧子不就是这么搞的?
他也是这么模仿的,博可怜和讨仁爱。
他看着此世的顾小灯急得咳嗽,和小配一起围着那少年的自己团团转,拭血验伤,问东得西,愣是被那装模作样的狗东西骗走了除夕夜的注意力。
最后顾小灯于不知不觉间,和那个年少的顾瑾玉,细水无痕地共度了天铭十七年的最后一天。
旧岁除,新岁始。
顾瑾玉安静地看了许久,嫉妒之情变成了某种呼之欲出的痛苦,他在塔楼里转了一圈,找到墙壁上没有字画的空地,提拳对殴。
塔楼里便回荡着沉闷的咚咚声,星子在他周遭翻涌着,不知所措似的。
打够了,他又以头撞墙,魂魄状态下怎么折腾都不会流血,只是默默流眼泪。顾瑾玉实在压不住过去的记忆,那些少年时期的记忆把无边的遗憾和悔恨激发成滔天之势。
他想起自己十二到十七的五年里劳劳碌碌,除了特定节庆,每月只有一天休沐能离开皇宫回顾家,五年之中和顾小灯独处的机会少之又少。
但每逢除夕新岁,他便能正大光明地和顾小灯共处。
一到隆重的节日,顾小灯就逮着机会从东林苑跑到西昌园来,可以把苏明雅抛开,但一定要上拜父母,下访手足。那时候他还抱着和顾家一家人处好关系的心,有个朴实又奢侈的愿望,便是和阖家家人热热闹闹地吃年夜饭。
这个愿望没有实现过。顾小灯年年除夕来,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