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才能真正实现。”狄鹰晃荡着大肚子闲逛,走走停停,检查起绿洲的安保措施来。
一夜又在静谧祥和中悄然度过,边塞苦寒的荒漠迎来了属于它的又一个崭新黎明。
况慈一骨碌爬起来,摘掉眼睛黑布,把脑袋探了出去,此时一秀正往锅里倒米粒,精打细算地绝不肯多放一粒,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东归路途还有数万里之遥,吃完了喝西北风去?
况慈穿戴整齐,开始帮忙拆帐篷,把东西往马车内塞时,惊觉老马的嘴边竟放着一堆青草,瞪大眼,“乖乖,咱们这鸟不拉屎的,你从哪整来这么一堆草?”
一秀道:“找吃的不简单,找个青草地还不简单?往后你腿脚灵便了,就由你出去割草,别想着偷懒,你要是偷懒,你的马兄弟就得饿肚子。”
“那不能够!放心兄弟,有我在,绝对不能饿着你!”
老马没空搭理他,低头专心对付青草。
吃罢饭,继续踏上行程,况慈明显感觉出双腿有力了许多,行走间步伐沉稳,腰板也笔直了不少。
训练成果显着啊。
——
再说狄鹰,吃过早饭便离开绿洲,不知要去何方,茫茫荒漠中,久处此地,不论是谁有时候都会记不清方位,可是狄鹰却绝对不会。
老天爷赏饭吃,找谁说理去?
自打离开绿洲,他便好似人间蒸发了般,直到这一日黄昏,他才再度现身。
但是他却迷路了。
他好像迷路了。
也许是天有些黑,所以看不清,可是对于一个不愿意久居长安城,却偏喜欢在沙漠中厮混的名捕来说,并不应该会迷路。
他知道沙漠中的黑夜有多难熬,他本就不是个喜欢难为自己的人,于是就尽量往前走,希望可以碰见一点灯火。
约行不过几步,他开始说服自己停下来,用手在原地挖出一个坑,爬了进去,沙漠昼夜温差极大,据说土质深层有温度,昼低夜高,是躲避沙漠恶劣气温的绝佳场所。
他照着做,却感觉没有太大作用,三年前与小钟的初会,在小钟重伤垂死之际,狄鹰冷不丁从沙土里钻出来,就正是他憋不住的时刻。
狄鹰躺进沙坑中,双臂一振,被挖开的沙子受力震动,纷纷下落,不久便将坑填满,将他埋在了沙中,有凉风吹过,抚平沙丘,不见了一丝踪迹。
……
狄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转过天来的正午。
他揉着惺忪的眼,望着刺目的太阳光,脑袋有些迷蒙。
他已经觉出来一丝不对劲,周围有人在呼气,可却感知不到对方的位置。
他也很疑惑,是什么人可以准确找到他的位置,又在没有惊动自己的情况下把他给挖了出来?
因为他此刻并非昨夜那般埋进了沙土中,而是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土上,被日光毒烈地炙烤着。
莫非对方是个用毒的高手,否则如何能这般神不知鬼不觉?
他不敢动,好像仍是个睡着的人,但谁都知道他已经醒了,他自己不动,对方也没有动。
大多数时候,狄鹰都要承认自己不是个有耐性的人,尤其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