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那罗,你真是给了我好大的惊喜,我现在已经完全有理由相信,我若死在你的手里,真是一点都不冤枉。”他又极目远眺,恰瞧见曾与青三娘商量着买铺子的青年亦在观战,见他望来,老远就挥挥手,笑容灿烂。
他没搭理他,这种人万不要招惹得好,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般高高在上的神只,是不会在意凡俗死活的。
那一头,一秀与地佛已战得火热了,一个挥舞达摩棍大开大合,正统佛功飒飒生风,每出棍间皆有金刚怒目吠,呼呼哈哈的,看着很威风。
地佛则以袍袖作防御,袖里藏双刀主攻,辗转腾挪间尽显宗师气度,与先前对战汉十五与荀炳是截然不同的状态。
白衣一秀,给了他极大压力。
狄鹰还注意到个比较有趣的现象,老远地有辆马车缓缓而来,有个黑炭着急忙慌地张望着,这要换成大半夜,就只能看到一口大牙在半空飘着,很吓人。
“非酋?哈哈,也差不离了。”狄鹰笑了笑,心情忽而转好了不少,视线再度聚焦向场中双方。
地佛战斗方式偏下三路,往往倭腰行进,一秀则把腰板挺得笔直,出手亦堂堂正正,浩大威武,一秀出场后,地佛鲜有施展生死大门的时候,随他步伐迈出,脚下便带动少许火焰,有点步步生莲的味道。
说到步步生莲,一秀可算此中行家,他之身法与地佛不遑多让,每步也催生青莲,一时间,莲花伴随火焰生灭,瑰美得不像打架了。
二人交手半刻钟,不分轩轾,除却地佛挨了一棍子脑门起了个大包外,实在算不上负伤。
汉十五喝令仪仗兵聚拢,清点伤员,荀炳饶有兴致地观战,啧啧道:“这位佛爷打咱们两个还是保留了不少实力,此番与一秀对战,才算真正展露出全部实力,以他这般手段,咱们两个撑不住一盏茶的工夫。”
汉十五嘴硬道:“仪仗兵连魔崽子都不怵,还怕这等妖僧不成,就是没有与之对敌的经验,否则定要捅他两个窟窿!”
荀炳笑道:“知道我为何以真面目见你么,就因为我喜欢你这脾性,等与魔筑开战了,帝国与王朝合兵一处,咱们就能把臂言欢了!”
汉十五眼望大战中的两位僧人,点头道:“我也很希望看到那一天,天地大同,人与人不再征伐抗战,把臂言欢,言笑晏晏。”
驾驶马车终于抵达战场的况慈也算是首次见识到便宜师父的出手了,他以为灰头僧尹素的两步六万里已算顶天的大能耐了,此刻见识过一秀对战,才知何为神仙打架。
地佛长久受制于一秀棍法,压抑憋屈,弓腰挺身,袈裟飞天,又来了一手遮天蔽日,借助袈裟掩护,转守为攻,甚至将一把刀抛之不用,双手只握一把刀,战意高昂,刀法也狠辣不少,显然动了杀心。
一秀被动转攻为守,出棍间招式蕴含天地水运,肉眼可见有点点水花随棍飘舞,这是早年学自武当山的上善若水,攻如风,守如水,动静相宜。
再战数合,也接近了尾声,随着一秀出棍再收棍,棍身席卷包覆上一大圈水纹,再出棍时,好似一大篷凉水盖下,却不似水流涓涓,反倒将地佛层层包裹,一动也不能动!
束手就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