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寺门口聊聊天,开口便寒暄一句,问一问冷不冷啊,况慈吃完饭就出来跟江奴红闲天扯屁,没顾得上穿棉袄,自然冷得直梭哈,宋来与两位师兄都是打山下回来,穿得严实,摇摇头表示不冷,于是况慈也跟着摇头。
住持轻手拍拍况慈肩头,又道:“饭桌上一秀已经定下明天日程了,一地带着一云随他去打磨体魄,切记不要分心,况慈与宋来跟着两位名捕下山去走走看看,也没什么压力,他们做什么说什么,你们且看着就好,什么也不做,也能学到点东西。啊徒弟,山下的刘小姐有日子没来了,莫不是移情别恋了?”
这话是对一地所言,一地顿时红了耳朵,低声道:“昨日傍晚去山下接宋来,还看见她们两个了,我告诉她们等一云伤情转好再看就行,现在咱们寺里面都忙,不接待香客了。”
“嗯。况慈,方才听你所言,尚未有法号,既入空门,想不想有一个?”
况慈自然想要,点点头,满脸期待,住持道:“一云一地还有一秀都是一字辈,你是一秀徒弟,按咱们佛门传承,就是儒字辈了,素心亭和西方密宗收徒收了一大堆,儒字辈几乎让他们抢没了,我就现给你挂一个。嗯,我看你器宇轩昂,小小年纪就有成竹大气,就叫你儒大吧,你看如何?”
况慈一脸懵,这也能算是个名字么?
他一脸为难,住持这边早已抬手挥斥夜空,惊天修为使出来,半空中描绘出两个大字,不识字儿也没关系,况慈知道肯定就是那两个字了。
随住持扬手一抛,两个大字横空飞舞,飘飘荡荡地飞远了,他解释道:“甘凉道的素心亭是佛门正统,有咱们所有人的谱牒传承,现在你的法号就已经在素心亭落下根了,以后记得时常去那里看看,那位僧辞住持是我的二弟子,人很好,会非常照顾你们的。”
唉,儒大就儒大吧,有个大字,显得自己很老大。况慈问询道:“僧辞师兄法号就是僧辞么,怎么不跟一秀是一字辈?”
住持挠挠头,想了半天才终于想起来佛门的传承是如何来的,打哈哈道:“我以前收徒弟都不讲究啥法号,收大徒弟的时候,一秀就给他起名叫尹绰,那就叫尹绰吧,收僧辞时,他那名字是达摩给他取的,那就叫僧辞嘛,至于一秀,那是他自己给自己取的,有个名字就成,我无所谓哒。不过后来规矩就多了,跋陀僧建立素心亭,僧辞与一秀去帮他稳住跟脚,他就觉得一秀这名儿好听,便以这个一字辈开始往下传,传到如今也有四代了。”
儒大现在觉得这个法号与住持相比,也不那么随便了,点点头,开始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了。
住持转向宋来,笑问道:“近来感觉如何?”
宋来报以微笑,喜道:“很好啊,白天去百年堂干活学草药,掌柜的对我很好,晚上就回咱们寺里,你前些天教我的几个字现在都记住了,白天拿笔一写,嘿,全写出来了!”
住持老怀开慰,点头道:“善哉。看看这天,况慈,你大概没有听说过,咱们这小镇子有三绝,其中一绝是这天狗食月,你看,那月亮即将要被天狗吃了!”
况慈急忙抬头看,果然就见到一只形似犬类的不知名云彩渐渐遮蔽住了月光,不消几个呼吸间,月亮已经完全隐去了踪迹,天地变得黑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