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还顺利吗?”他更关心结果,而非过程。安比冈斯会点点头,轻声回答:“嗯,完成了。教授……拿到了他需要的东西。”埃德加便会“嗯”一声,不再多问,但那深邃的目光中,依旧藏着对女儿经历的危险和那位“教授”监护能力的审视与隐忧。
当体力允许她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沐浴着午后的阳光时,安比冈斯拿出了那本厚厚的日记本和相机。这是她最珍视的“战利品”。
她伏在茶几上,羽毛笔在粗糙的羊皮纸上沙沙作响。她写得极其认真,将脑海中记忆的每一个细节都详细记录下来:挪威壮丽到令人窒息的冰川全景;冰裂缝隙深处散发出的、如同梦境般的幽蓝光芒;冰岩上那株在风雪中摇曳、流淌着星辉的奇异小草;斯内普教授在风雪中急促而冰冷的命令声;冰晶镊夹取叶片时那奇特的、如同穿透冰凉薄膜的触感和细微的魔法涟漪;叶片脱离瞬间那转瞬即逝的幽蓝闪光;木屋里高烧时的昏沉与冰冷魔药带来的救赎;雪原跋涉时每一步的艰难与脚下偶尔传来的、微妙的坚实感;破釜酒吧后院那声不顾一切的呼喊和他决绝离去的黑袍背影……
她写得专注而投入,仿佛在完成一项神圣的使命。阳光洒在她低垂的睫毛上,在脸颊投下淡淡的阴影。琥珀色的眼眸时而因回忆壮丽景色而明亮,时而因想起危险瞬间而蒙上阴影,时而又因想起某个黑袍身影而微微失神,脸颊泛起不易察觉的红晕。
她用魔法小心地处理相机里的照片:冰川的宏伟、冰缝的幽深、星光草叶片的微光,她小心翼翼地翻拍了几张特写,确保清晰……当她翻到一张照片时,指尖微微一顿。那是一张在木屋窗口无意中拍下的照片,画面有些模糊,焦点在窗外纷飞的雪花上,但角落里,却有一个模糊的、穿着黑袍的侧影,正低头凝视着手中的银色小盒。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这张照片小心地夹在了日记本里。
在整理这些记录和照片的过程中,她的心情如同坐上了过山车。有完成任务的自豪,有对自然奇观的敬畏,有对危险的余悸,但更多的……是那个黑袍身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印记。每一次回忆,都让她的心跳微微加速,脸颊微热。她试图分析自己的情感——是感激他一路的保护?是崇拜他强大的魔法和知识?还是……别的什么?一种更深沉、更难以言喻的悸动?她感到困惑,又带着一丝隐秘的甜蜜和期待。
几天后,安比冈斯的体力基本恢复,脸颊也恢复了红润。她坐在洒满阳光的书房里,铺开一张带着淡淡香气的羊皮纸,拿起一支漂亮的孔雀羽毛笔。
给阿斯托利亚的信:
亲爱的利亚,
展信佳!
首先,最重要的:我平安到家啦!别担心,一切都好,就是挪威的雪实在太厚了,走路走得腿都快断了(夸张一下啦),加上有点小感冒,所以刚回来时有点蔫蔫的,现在已经活蹦乱跳啦!
挪威真的太美了!我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巨大的冰川像蓝宝石一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还有极光!利亚!我亲眼看到了极光!像巨大的、会跳舞的绿色和紫色丝绸挂在夜空中,美得让人想哭!我们住在一个可爱的小木屋里,壁炉烧得暖暖的,外面风雪交加,里面却像春天一样。我还拍了好多照片,开学带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