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四轮板车,车上堆着些杂七杂八的符纸、香灰、破旧法器,几株风干的桃枝还斜插在角落里。他头顶一顶有些歪斜的莲花冠,衣袍陈旧,脏兮兮地贴着身体,长发被一根麻绳束起,垂到腰间,走起路来像是风一吹就要被卷走的小柳枝。
这道人名叫陆半闲,自号“半闲道人”,其实早就不想掺和小镇这些阴气森森的事。他口中喃喃自语:“唉……这槐花镇哪是人呆的地方?坟多得跟屋一样……哎呦娘咧,这几天连狗都不肯叫一声,邪门……今天早点收摊,回屋里煮个姜汤,明儿一早就收拾回山,宁肯被师父念三年,也不再留下来了……”
正念叨着,他突然听到身后一道**“噗通”**的轻响。
“咦?”他头也不回,脚步一顿,心中升起一丝不祥预感。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从左手边的一条更窄的小巷口,一道人影踉踉跄跄地冲了出来。
那人身穿贴身黑衣,步履慌乱,衣袍下摆残破,似是经历过激烈的搏斗。她的脸被一顶帷帽遮住,只露出一张苍白如纸的下颌,喘息急促如破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