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应道，声音像列车内壁的回音，一点点在寂静中累积，最终汇成一声吼叫。
黄昏已完全压下，废弃枢纽只剩微弱的夜光和昏暗的警示灯。列车紧停在一段断裂轨道中，车厢里弥漫着硝烟与血液的混合味道。
“准备下车。”海若雪声音低沉，却如战鼓击心脏。队伍重新排成纵队，四名轻伤员被背负上，自动注射设备还在持续补血止痛。炮弹打残的灯柱投下歪斜光影。
“塔格，小组A跟我来。其他人设伏两百米前后警戒。保持静默，装备实弹。”
一行人小心翼翼踏上断轨，他们离开列车后的第一步，是深陷尘埃与碎石的废墟世界。
碎裂的钢筋裸露在夜风中颤动，仿佛某种惊悚的节拍器。高楼残骸被黑暗吞噬，地面布满碎瓦与弹坑。
塔格在她身侧检查能量佩刀，低声说：“塔尼斯排十三分队看到过图纸，南边还有一处小型战地垫脚棚，可能有暖气。”
海若雪点了下头。他们每一步都像踩在倒塌的墓碑上——一响黑夜便浸透人心，“XX秒没有脚步声了”“呼吸均匀”“终端升级到低频警告模式”。
他们靠近一座半塌的办公楼入口，微弱闪烁的应急灯忽明忽暗。
“有人来过。新鲜脚印。”塔格蹲下，用激光手电微光照在泥泞中。
“保持方向，进入内部。”
办公楼二层走廊封闭，门扇被战斗撕裂。腐蚀的文件散布，旧海报上“联邦和平局”字样几乎褪色。
海若雪把无人机小型地面版本放出——机械轮子碾过废地，它的热像开始扫描。楼梯转角传来轻响。
“伏——敌！”贝克用手枪一指角落，双方瞬时交火。爆声震起灰尘，硝烟在狭窄空间中扩散。塔格和下士布鲁克支援，海若雪靠墙射击。他们封锁楼梯顶部，击退一组凯莫瑞安轻步兵。敌人有一个倒在楼梯口，金属假肢闪着红光。废墟喘息之间，“伤一名，轻伤，两名重伤。”
“压他下来，伪装好回溯路径。”海若雪沉声道。
沿着已经焦黑斑驳的通风管道下行，金属踏板因年久失修而咯吱作响，回声在狭窄空间中回荡，仿佛一支疲惫不堪的亡灵乐队。高温蒸汽从破裂的管道缝隙中间歇喷出，带着机油与铁锈的味道，扑面而来。前方，一扇漆皮剥落的钢门半掩着，门上斑驳地刻着“车站暖气出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