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晋阶的洗礼。
陈清明缓缓举起右手，指尖燃起一缕幽蓝色的光焰——那是负空间能量与他体内魔法本源共鸣后形成的新“魂焰”。这魂焰不再是低阶学徒所使用的表层魔法，而是可以塑造、改写、乃至影响区域法则的真正力量。
他掌握了“现实编织”的第一扇门。
忽然，一阵脚步声从背后响起，杂乱中带着疲惫却又坚定的节奏。
“清明！你还活着！”那是温雨涵的声音，她披着半断的魔能战袍，脸上满是泥与血，眼中却闪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接着，是王策、赵铖、苏桐，还有一位位熟悉而陌生的身影。他们或拖着伤腿，或背着伤员，或只是站在那里呆呆地望着陈清明，全身早已精疲力竭，心中却同样明白一件事：
陈清明晋升了。
“我们……赢了吗？”王策声音嘶哑地问。
陈清明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看着那天边逐渐散去的云层，看着那一排排晶石在他感知中缓缓熄灭——它们完成了任务，而他完成了第一阶段的命运。
他点了点头。
“赢了。但战争还没有结束。”
他转身，面向仍存的学员与幸存者，声音低沉却无比清晰：“我们只是从一个地狱，走向了下一个更深的深渊。”
同一座沉默的墓园。
回归者，仅仅不到五千人。
这一场试炼战争，宝林圣塔共派遣了一万五千名魔法学徒——这是整座学院过去三十年来最为庞大的集结，也是最具战略意味的一次深界远征。整个战争的目的，并不只是为了“胜利”，而是为了检验、筛选与晋升。筛选的代价，是十余万计的生命在这片土地上碳化、蒸发、尘归尘、土归土。
战后第三天，陈清明站在圣塔高塔的眺望台上，俯瞰着那片新划为“战争回归区”的营地。他身上的魔法导师袍尚未更换，肩膀上的纹章刚刚刻上第一阶的光辉。风吹过，袍角猎猎，血痕尚存。
他目光冷静，像是在看一场尚未终结的梦魇。
“活着回来的……四千七百一十六人。”
这是一位统计员在战争日志中的最后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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