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陈、潇潇、刘珏和那血衣男子已离开了旧神信徒设下的埋伏地，正在一条山溪边短暂歇息。溪水清澈，水声潺潺，流过乱石间，发出细碎的低鸣。四人皆有不同程度的伤势，血纹虽然面色苍白，气息虚浮，但仍旧盘膝坐在溪边闭目调息。那张被血蜘蛛纹覆盖的脸，此刻更添几分阴郁与沉寂。
而萧陈……正靠着一块巨石，脸色极其复杂，眉头死死皱着，一副“自己被骗到卖身契都不知道”的表情。
“所以——”他声音拔高，双手摊开，“你他娘的……是一个宗门掌门？”
血纹睁开眼，语气平静如水：“曾是。”
“曾是？！你是金丹修士，是宗主，是某宗门之主，就这？”萧陈一口气差点背过气去，满脸写着“你特么在跟我开玩笑吧”。“你居然被自己附属宗门给反过来吞了？连个宗门都守不住？”
血纹沉默了片刻，像是想解释什么，但终究只叹了口气：“那是元婴境的弟子背叛，非人力可挡。”
“呵。”萧陈猛翻了个白眼，双手抱胸，“你元婴弟子？我金丹灵魂奴隶都懂得忠诚！你这管人是怎么管的？”
他气得原地来回踱步，一边踱，一边低声念念叨叨：“我们逃了半条命，追兵好几波，地裂山崩般的苦战，结果现在才知道你是个‘倒掉的掌门’，堂堂金丹修士还被封印了，还是被几个散修手滑捅破封印才出来的？”
潇潇在旁微微一笑，小声道：“你又不是没被奴役过。”
萧陈顿时脚下一滑，差点栽倒。
“我那是……那是失误操作！好歹我是自己走出来的！”他立刻回道，面上泛起一丝羞恼，像是被揭了短处的少年郎。他重新坐下，双手撑着下巴，眼神幽幽地盯着血纹，“你说你都这把年纪了，就不能学点掌门的自觉？宗门都丢了，还有心思躲着闭关？你知道我们有多惨吗？”
血纹闭目养神，仍不作声。
萧陈忽地双眼一眯，叹了口气，语气一转，竟多出几分同情：“唉……你也不容易。宗门毁了，徒弟背叛，被封印，醒来时老朋友估计都黄土一片……光是那种空无一人的宗门山门，就够人心碎的。”
他顿了顿，嘴角一抽：“但我还是得说，你他娘的是掌门里最丢人的一个。金丹期掌门，封印都没设置反制机制？连自爆阵都没埋？太嫩了。”
他一边说一边蹲着往溪水里打水洗脸，突然间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