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反驳得脸有点红：“那手机呢？手机也是假的吗？黑得跟夜空一样，还刻着个沙漏图案，你见过骗子花钱定制这种玩意儿？”
婶婶冷哼：“你以为黑色就神秘啊？我告诉你，那是因为黑色显瘦！他们就是想让你觉得高端，结果上当受骗。”
吴雪低着头，眼珠在两人之间来回转，突然有种错觉这是在讨论一条鱼是蒸好吃还是红烧好吃。
辩论进行到第二回合的时候，隔壁的刘奶奶提着菜篮子路过。听到屋里“骗局”“教授”“面试”这些关键词，她立刻像雷达捕捉到信号一样凑了过来。
“哎哟，婶子，这是咋啦？谁被骗啦？”刘奶奶探头探脑，眼神闪着好奇的光。
婶婶顺势把信递给她：“你帮我看看，这是不是骗子的手笔。”
刘奶奶眯着眼，把那封印着渡鸦和沙漏的信凑到鼻尖闻了闻：“哟，这纸还有股香味，像我年轻时用的香信纸。怪高级的。”
叔叔立刻接话：“你看，连刘奶奶都说高级！”
婶婶白了他一眼：“高级不等于真实！”
刘奶奶把信放下，凑到吴雪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小吴啊，这万一是真的呢？你就发达啦！到时候咱小区也有留学生啦，回头给咱拍几张你在那边穿长风衣走在石板路上的照片，肯定倍儿有面子。”
吴雪：“……”
他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张假想的照片：自己裹着厚大衣，站在欧洲阴冷的街角，被寒风吹得眼泪直流。背景是一家卖烤肠的小摊，还歪着一个英文招牌拼错的那种。
叔叔和婶婶的辩论从信的真实性，逐渐延伸到人生哲学。
叔叔说：“机遇来了，不要怕，抓住它！这叫天降狗屎运。”
婶婶说：“狗屎运也得分清是运还是狗屎，你要是踩上去，味儿可不是香的。”
叔叔一本正经：“你看那些买彩票中千万大奖的，哪个不是别人怀疑假的？可结果人家真拿到了钱！”
婶婶双手叉腰：“彩票至少还有个兑奖点，这玩意儿连个联系电话都没有！要是真的教授来面试，他会不会骑着扫帚来啊？”
叔叔：“这就是你的思维局限，人家欧洲的教授，也许就喜欢神秘，不给电话是为了测试学生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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