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大声呼喊,喉咙迸裂,也不会有任何回响。
房间的灯光昏暗不均,几只老旧的钨丝灯泡吊在头顶,发出昏黄的光团,光芒抖动着,仿佛随时可能熄灭。墙壁因潮湿而泛起大片斑驳的黑斑,夹杂着剥落的灰白墙皮,如同某种病变的皮肤,给人以溃烂之感。连接处的墙壁上胡乱贴着旧报纸,字体发黄、边角破损,部分字句模糊不清。红砖裸露在间隙之间,那些粗糙的砖块上似乎凝结着一层古老的尘埃,气息沉闷,像是曾经封存过某种秘密。
最醒目的便是正中央的“会议桌”。六张单人铁床被硬生生并在一起,床架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好似不堪重负。桌面并非真正的木板,而是铺满了草纸与泛黄的文件,纸张被压得皱巴巴,叠成厚厚的层次,有的摊平,有的卷曲,有的甚至因年代久远而透出油腻般的暗色。地面更是混乱,厚厚一层纸堆蜿蜒铺展,只留出几条狭窄的小路,宛如蛇形的泥径,稍不留意就可能踩碎那些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