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要打仗,绝不只是动动嘴皮子那么简单,要考虑的东西还有很多。
战争是很残酷的,最坏的可能,战争失利,出师未捷身先死,北方的土地没捞着,反而引赵兵南渡,连江南朝廷都自身难保。
赵国虽然死了皇帝,几个皇子相互撕扯,但瘦死骆驼比马大,刘传积攒下来的家底丰厚,也不是楚国能轻易吞下的。
再说,打仗还需要不少的人力物力,人当然就是要从各州农户里出,佃农们都去打仗了,谁来交租税,谁来伺候贵族?为贵族干活?
战争开始后,朝廷的粮草都要供给前线,那么这些粮草从哪里扣除?还不是从那些可有可无的地方挤。
从前战乱时期,就有个朝廷为了节约粮草,颁布禁酒令,废奢靡之风,连贵族饭桌上的头和菜肴都需要经过严格管控。
在贵族们的眼里,谢鸢要北伐,要收复中原,你谢鸢倒是能名垂千古,但他们这些世家贵族又能从中捞到什么好处?
何况,世家贵族早就将家业扎根在了江南,万一真让谢鸢夺下长安,他们还不得跟随朝廷搬回去,那么那些没有办法带走的不动产又该如何处理?
各种矛盾交织之下,朝廷以分裂成“主战”和“主和”两个派别。
一派以江南本地豪族孟氏为首,主张大家安安稳稳过日子,别瞎折腾了。
另一派则是以谢氏为首,他们都是当年从江北逃难到江南的世家贵族,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北方,放不下北方的土地。
谢芸又对谢鸢忠心耿耿,她要做什么,他自然带着全家全力支持。
这两派打得火热朝天,每天都在朝廷上互喷,你骂我一句我骂你一句,朝会热闹得跟鸡窝一样。
争来争去,始终没有个结果。
与此同时,晚秋时节,太学终于迎来了今年最后一场大考。
太学科目繁多,单单是考试就得耗费整三天时间,前两天考核四书五经、算术、策论、兵法和文史等科目。
最后一天考武学,这次年末大考难度大涨,考官们将原先的骑马和射箭整合在一起,考骑射。
谢崚一身红色骑服,全副武装,被学监抱上了马,她低头看了一眼地面,高度差让她头晕目眩,她不由地握紧缰绳,头冒冷汗。
“看前面啊,殿下!”
就在这时候,她听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