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谢崚始终不一样。
“母亲觉得阿崚会为她求情吗?”谢崚仰着脑袋。
谢鸢认为她会,谢崚自小被保护得很好,不谙世事,天真无邪。
这样的孩子,始终保持着善良,她应该会的。
然后,她听见谢崚道,“阿崚也是一样的,除了爹娘,我不会对任何人心软。”
她从来不是心软的人,她遇到事情永远只为自己考虑,能够让她犹豫的,只有生她养她的父母。
他们不仅仅是她的亲人,还是她紧密捆绑在一起的利益共同者,一条船的蚂蚱,她爹娘要是过得不好,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若不是顾念慕容徽和谢鸢之间的感情,若是他们对她没有那么好,为了改变剧情,她可能会做得更加肆无忌惮和过分一点。
谢鸢要夷孟氏三族,她不会对谢鸢有任何怨言。
“阿崚只是不想娘亲瞒着我,”谢崚说道,“娘教阿崚处理政务,但是遇到了真正要紧的事,却不让阿崚插手,也不愿意告诉阿崚,娘亲究竟是希望阿崚快些独当一面,还是想要阿崚继续当个小孩子?”
谢鸢哑了一下,她当然希望谢崚能做个普通孩子,可她又想着谢崚能够快些成长,能够在她手中接过重担。人的欲望,是那么的复杂。
谢鸢怀抱着她,用下巴抵着她额头,“无论如何,我想要你快乐。”
无论是当个天真的孩子,又或者是年少早熟,只要快乐就好,平稳度过余生。
不要像她,亲人离散,夫妻决断,一生历经波折。
那些颠沛流离,吃不饱、穿不暖,被人踩在脚
下的岁月,她希望谢崚一辈子都不要触碰。
谢崚沉吟良久,听着窗外的雨声,忽然间想起了一件事,“娘,你的伤怎么样了?”
她娘的身体也不是铁打的,箭伤没入肉里,得养很久才能好。
她还天天忙于政务,都不好好卧床养伤。
谢鸢道:“不疼了。”
“娘,”谢崚又道,“帮我个忙好不好,人死为大,你能妥善安葬君齐和孟夫人吗?我们好歹曾经是朋友。”
曾经是朋友,从司农卿派人行刺谢鸢的那一刻就已经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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