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燕军来说,这原本是一件大喜之事,楚国大疫横行,也就意味着,谢鸢在平定战乱之后不得不息兵,休养生息,应对疫病,没空分兵来阻拦燕军。
可是现如今,谁都不敢在慕容徽面前提起这件事,因为楚国的公主,也是慕容家的血脉。
慕容徽征战在外,未立皇后,连个妃嫔都没有,那个孩子,是慕容徽唯一的孩子。
不仅是慕容徽,就算扩大到慕容氏三兄弟中,段氏流产之后一直未能有孕,七皇子也未娶妃,谢崚还是是慕容家中唯一存续的血脉。
慕容徽每天看着江南的情报,连呼吸都带着轻微阵痛。
他抚摸着书信中的“病危”二字,心中数着的却是从邺城到建康的时间,日夜兼程,也得十来天才能跨越数千里的距离。
所以他收到的密信,都是十天之前的情报,他丝毫不知此刻谢崚的情况。
他将书信靠近红烛,引火光点燃,扔进炭盆里。
屏风后,传来一个威严的女声,“既然是慕容家的血脉,就不应该任由其流落在外,两次机会,都未能将她带回,要你何用!”
“若是当初能早些将她带回龙城,孩子又何必受疫病牵连?”
听到这话,慕容徽的心口愈发疼痛。
就在今日,慕容家的大帐之中,迎来了一位贵人
当初,慕容徽南征,七皇子慕容律随他在外征战,四皇子慕容德和贺兰老夫人替他把持龙城内政,慕容德负责处理外务,统筹兼备,而贺兰老夫人则照看宫廷内务。
慕容徽久攻邺城不下,为了稳定人心,贺兰老夫人在侍从的护送下前往邺城,助慕容徽一臂之力。
没等慕容徽回应,慕容律就先反驳道:“母亲,你就别说大哥了,大哥又不是不想接阿崚回来,当初阿崚受伤,大哥
要是硬要带她一起渡江,只怕会耽搁她的病情,这也是迫不得已才将她留在江南的。”
屏风下身影一动,身着鲜卑服饰的老妇缓缓走出,衣裳上悬挂琳琅玉饰,由于年纪渐长和日益操劳,她的美貌不再,满头霜发,容色端庄沉穆,“若她能够病愈,你务必尽早将她带回江北,拜祭先祖,认祖归宗,吾要亲自抚养未来燕国的储君。”
慕容徽转过头,恭敬地道:“儿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