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宫四四方方,明亮宽敞,窗外还种着桃树李树,和清辉殿有些许相像。
慕容徽生怕她在邺城人生地不熟,有人欺负她,所以将手头的大部分暗卫都放在了她这里,任由她差遣。
可是谢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给贺兰夫人的每日请安,都被杏桃以她“身体不好”回绝,燕国贵族的拜帖也被全部推拒。
赴宴前,杏桃来为她梳妆,走倒她的身后,握住她如黑绸般柔软的发,替她细细梳理。
“殿下,”杏桃道,“你前些天让奴婢查的,奴婢已经查到了。”
谢崚一时间还没有想起来她让杏桃查了什么东西,只听她道:“贺兰太后虽是陛下生母,但是陛下七岁离家,亲情不及寻常母子深厚。”
谢崚仰着头,任由头发丝坠落在地。她道:“可是我看父皇和两个叔父感情挺好的呀,为何他和太后合不来?”
杏桃笑:“殿下理解错了,陛下与太后毕竟是母子,与二位殿下是亲兄弟,陛下与二位殿下兄弟感情深厚,他们怎么可能合不来?”
“我的意思是,他们并非寻常母子,无论是太后还是陛下,心中首要皆以国事为重,重过了亲情,太后又严谨沉穆,所以在外人看来,他们并没有显得太过亲近。”
“陛下是太后之子,他能够有今日成就,背后少不得太后与贺兰氏扶持,陛下感恩太后,对太后格外礼重,凡国家大事,都会问询太后意见,太后曾经一再提出,想要教养殿下,陛下说要亲自抚养殿下——还是他此生第一次拒绝太后。”
谢崚眨了眨眼睛,心里默默记着笔记,就是说是敬重多于亲近。
这时候侍女将妆奁送了过来,上面都是精美首饰,且无一不是上好的宝石玉坠,谢崚最喜欢的的东西。
谢崚目光投落漂亮珠宝,对这等新颖的首饰,若是放在往常,谢崚肯定要好好精挑细选,可是现如今,她病刚好,浑身乏力,提不起兴趣。
杏桃看出了她兴趣不佳,从托盘里拿出了红宝石雕刻的珠花,在她头上晃了晃,“殿下要不戴这个吧,这朵珠花好看。”
“今夜是庆功宴,小公主可要好好打扮,您是皇帝陛下的女儿唯一的女儿,当然要光芒万丈,可不能让别人压过一头。”
谢崚却摇了摇头,“我不在意这些。”
她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