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其实,谢崚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为慕容徽和谢鸢送葬。
很奇怪,即便她是他们的孩子,理所应当为什么送终的人,谢崚也没有这个意识。
小时候,她并没有这个意识,按照剧情,也是她先死去。
哪怕后来突破剧情的桎梏,她又成了半死不活个病秧子,身体那么弱,而慕容徽和谢鸢都还年轻,她总觉得自己会死在他们之前,要送葬,也是他们来送她。
但是意外就是来得那么突然,人生如戏。
谢崚呆愣愣的,任风雪落了满身。
直到苏蘅止喊她下马,她才知道到了。
帝陵是早早就修建好了的,梓棺被运进了墓穴中,临近封穴,谢崚却说,“让朕一个人在里面待一会吧。”
侍从都退了出去,留下一个苏蘅止,担心她会在里面做什么傻事。
然而谢崚只是靠坐在了棺椁前,用脑袋贴着冷冰冰的棺木。
墓穴四周的烛火映出她渺小的身影,她前几天在朝廷上多么盛气凌人,现在就有多么落寞。
“我已经答应你了,我不会做傻事,”谢崚凝视着苏蘅止,苦笑,“我只是想要多陪陪爹娘。”
棺椁是慕容徽的,但在谢崚心里,埋葬的似乎有两个人。
她贪恋地靠在棺木上,好似索要父母搂抱的孩童,将身子蜷缩在了一起,脆弱又无助。
苏蘅止忍不住过去,环抱着她,“阿崚,别这样。”
谢崚却摇着头,“就一会儿,就一会儿。”
苏蘅止的眼泪流淌下来,他的心都快要被谢崚撕碎了。他情不自禁搂住了她的脖子,轻轻地吻住了她的唇,轻轻地咬着。
这是最拙劣的讨好方式,苏蘅止用这种笨拙的方式,来安慰着她。
谢崚也哭了,眼泪流淌进了嘴里,是咸咸的味道。
他们再次纠缠在了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崚睡着了。苏蘅止将她抱出了地宫。
慕容徽的葬礼后,谢崚小病了一场。
皇帝的日子并不好过,哪怕是病了,也要爬起来处理政务。
桌案上,是堆积如山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