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散了房间里那股温暖到令人窒息的怀旧气息,也让他那阵痛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福伯。”他背对着老人,淡淡地开口,“帮我准备一套新的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我不习惯用旧东西。”
一句话,便将这个房间里所有承载着“过去”的物品,都划清了界限。
福伯的眼中,闪过一抹浓得化不开的哀伤。他低低地应了一声:“是,先生。我这就去准备。”
老人佝偻着身子,默默地退了出去,并体贴地为他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叶铮一人。
他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像一尊融入夜色的雕像。
与此同时,餐厅里。
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叶战鹰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低着头,看着桌面上那块已经冷却凝固了油渍的红烧肉,一动不动,宛如石化。
叶战军终于忍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对着叶擎天低吼道:“爸!您看到了!这根本没用!您把他强留下来,除了让他更反感我们,还有什么用?这孩子……这孩子的心,已经是块捂不热的石头了!”
“你给我坐下!”叶擎天将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顿,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石头?就算是块石头,那也是我叶家的石头!他反感,就让他反感!他恨,就让他恨!我叶家亏欠他的,岂是几句道歉,几滴眼泪就能还清的!”
老人环视了一圈自已这些失魂落魄的子女,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与痛心。
“十八年!整整十八年!你们以为他在外面过的是什么日子?从他刚才看叶锋的那一眼,你们就该知道!那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才会有的眼神!他的心,不是石头,是被冰封起来了!你们现在要做的,不是用你们那点可怜的自我感动的眼泪去融化他,那是愚蠢!你们要做的,是等!是忍!”
“给他时间,给他空间,让他自已去看,自已去想!”叶擎天喘了口气,目光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叶静雅,“静雅,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叶静雅连忙起身,点头道:“都准备好了,爸。”
“去吧。”叶擎天挥了挥手,“用他能听懂的方式,跟他谈。告诉他,这不是施舍,这是我叶家,欠他的。”
“我明白。”叶静雅深吸一口气,拿起身边一个厚重的紫檀木盒子,转身,快步离去。
叶铮正在用雇佣兵的习惯,检查着整个房间。
墙壁天花板电源插座台灯底座……任何一个可能隐藏窃听器或针孔摄像头的地方,他都用手指轻轻敲击,用耳朵仔细分辨那细微的声音差异。
这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在任何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首先要确保的,就是安全和私密。
结论是:没有。
这个房间,干净得有些过分。似乎对方也明白,用这种低级的手段来对付他,只会适得其反。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进。”
房门被推开,叶静雅端着那个紫檀木盒子,走了进来。她已经换下了一身紧绷的职业套装,穿上了一套居家的丝质长裙,脸上的妆也卸了,少了几分商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