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射着冰冷的光。
我勒住气喘吁吁的枣红马,驻立在一片相对干净的坡地上。身上的铠甲早已被血浆和污物糊得看不出本色,脸上也满是血污,只有一双眼睛,依旧亮得惊人,如同寒夜里的星辰,扫视着这片由我一手缔造的死亡画卷。
绿珠策马靠了过来,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还算镇定。
她默默递过来一块沾湿的布巾。我弯腰伸手接过,胡乱在脸上抹了几把,露出底下那张年轻却已饱经风霜、此刻写满疲惫与冷硬的面孔。
“结束了?”绿珠轻声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这一仗,结束了。”我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激战后的沙哑。将染红的布巾随手扔掉,目光投向密陀罗消失的方向,那地平线尽头腾起的烟尘早已散去。
“但麻烦,才刚刚开始。”
抬手指了指满目疮痍的战场,又指了指远处阿卡拉军队的方向(苏和等人正在收拢部队,救治伤员,气氛复杂而微妙),最后指了指天空。
“米尼艾尔被打断了脊梁,但没死透。
阿卡拉…嘿,索隆死了,蒙根死了,就剩个苏和,还有个躲在深宫里的穆勒老儿。
温妮我那天仙妹妹…啧。”我揉了揉眉心,显得有些烦躁,“这烂摊子,总得有人收拾。
小爷我劳心费力打跑了狼,总不能看着羊再被别的什么东西叼走吧?”
我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算计,还有一丝睥睨天下的野心。
“至于京都那位只会种花的废物皇帝?还有朝堂上那些蛆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满杀意的笑,“等老子把这草原的屁股擦干净,理顺了,就该回去,跟他们好好算算总账了!义父的血,不能白流!这天下,该换换主人了!”。
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意志,在血腥的黄昏中清晰地传开。
高怀德、牛大宝,以及周围能听到的亲卫们,眼中都燃起了同样的火焰——那是对旧时代的憎恨,对未来的狂热,以及对眼前这个男人绝对的、近乎盲目的忠诚。
朱三炮吭哧吭哧地推着一架弩车过来,脸上被熏得黢黑,却咧着嘴笑,露出两排白牙:“将军!‘火龙’还剩下十一根‘大炮仗’,油布裹得好好的!嘿嘿,够咱们再干他娘的一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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