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只能联想到楚家身上,可楚家现在动不了,只能让与楚家息息相关的皇甫天佑,负责到青州清查此事。
派出东宫太子,也是皇上实属无奈之举,太子尊贵不容有失。可此事有楚家影子,派普通官员前往,官员敢不敢动是一回事,楚家就会先出手,犹如当初对付宋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来想去,也只有东宫太子皇甫天佑,可以让楚家投鼠忌器隐忍退让,只是委屈太子了。
皇甫天佑自然不会觉得委屈,十几年来终于可以踏足远方,激动都来不及,更何况此去青州,离墨城不过百里,想见的人怎么也能见到。只是天寒地冻时赶路,一行人在路上吃足苦头。
梳洗过后,人虽还乏得厉害,可心里还是默想着青州知府的履历,与宋翰乃是同科进士,宋翰探花,他为榜眼,前程比宋翰更让人看好。可惜十多年过去,同科宋翰做到了二品御史大夫,他却还在陕西做着五品同知。若非皇上亲自提拔,怕是今生就得埋没在浩瀚官场之中。为什么甘于多年埋没?唯有楚府可做解释。
抬手拔下束发玉簪,一头乌木长发如瀑坠下,让本来的威严之姿顿时消散无形。自小养尊处优,纵使练武强身,可长途跋涉,夜不成寐,依然苦不堪言。
若非想着就要见到她,怕是半路上就已躺下了。
小祝子拿出毯子仔细盖好,伸手为假寐的皇甫天佑轻按额头,主子舒坦,小祝子不由劝道:“主子刚退烧,还要多歇息才成。”
“孤知道,若非如此”,何苦让宋翰与念之跑这一趟,在京中之时,宋翰的病情虽有太医作假,可也确实不容乐观,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非是一朝可以医治得了的。
心思放慢,又有小祝子轻柔适中的按压,皇甫天佑头疼之感稍减,不知何时,竟慢慢睡去。
梦里,她醉意浓重,粉腮诱人,星眸半阖着对他哀求道:“你不要娶别人好不好?就我们两人,我们俩一生一世”,这话不是对他说的,心无端抽疼起来。
驿站门前,黑马甩鬃踏雪,仰声嘶鸣,片刻后在役丁安抚下又快速隐于无声。
驿丞与役丁们合力将马上之人扶下,来人明显受寒过重,动作早已迟缓,说话声也是断断续续,多亏有身后少年郎,可以清晰说明两者来意。
只见在众人帮扶之下才得以下马的宋翰,全身被厚厚白雪覆盖,拿下风帽便抖落一地雪花,等费力拉下遮面布巾,眼前顿时雾气缭绕,配上全白眉眼,颇有一份喜感,哪还有二品大员的半丝威风?他身后的宋念之也好不到哪去,原本白皙俊秀的面容,经过一路北风吹虐,已经青红难辨。
歇过片刻略显精神的皇甫天佑,见两人模样十分狼狈,知道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