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相国寺的杏黄院墙掩映在苍翠古槐间,青灰色的殿宇重檐如鹏翼层叠。
山门前香客如织,摩肩接踵,各色衣冠汇成一道流淌的河。
浓烈的檀香混着汗气、炊烟蒸腾缭绕,钟磬之声时而洪钟般震彻云霄,时而细磬叮铃,穿透鼎沸人声,在殿阁间迥旋不绝。
沈明琪随着人流缓缓移动,恰行在一对母女身后。
那妇人荆钗布裙,头上只插了只素钗,面色微显青白,身旁少女约莫十三四岁,衣着光鲜,珠翠满头,眉眼间满是忧色。
“娘,您都茹素七日了,瞧这脸盘子都清减了一圈!”少女搀着母亲胳膊,声音李带着担忧。
妇人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嗓音虽弱却透着执拗:“傻孩子,娘这是在佛前为你们兄妹积攒福报呢,再熬两日便圆满了,不碍事。”
“可这些斋食,尽是些水煮菘菜、粗面炊饼,连滴油星子都见不着!”少女蹙眉抱怨,声音不觉拔高了些,“这般清汤寡水,真真苦了娘的身子骨!”
“无妨,无妨!”妇人拍了拍少女的手背,轻声宽慰。
沈明琪听着二人的对话,眼珠子一转,瞬间来了主意。
沈明琪步履匆匆赶回炊烟阁,见定娘与王三娘正在店内收拾器物,便招手将二人唤至近前。
“小娘,王家娘子,”沈明琪眸光清亮,语带笃定,“我思忖着,要在咱炊烟阁的食牌上,新添一道‘一人清供’的斋食。”
“一人清供?”定娘与王三娘相视一眼,齐声问道。
“正是,”沈明琪颔首,细细分说道,“便是备下一份主菜、两碟时鲜小菜,佐以一盅汤羹并一份炊饼或是米饭,专供那些茹素礼佛的香客。份量适中,一人享用正好。”
王三娘一听,拍手笑道:“明琪好灵巧的心思!咱们铺子离大相国寺只那么近,那些个上完香的善信,顺道来用一餐净素斋饭,可不是便宜又应景!”
“便利是其一,”沈明琪唇角微扬,续道,“更要紧的是,这斋食须得色、香、味、养四样俱全。所以,主菜里头,豆腐万万少不得。”
定娘与王三娘闻言,面上皆露讶色,定娘忍不住道:“豆腐,做主菜?”
“不错,”沈明琪胸有成竹,“将豆腐切作厚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