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话音落下,她才轻轻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下次交易,定在何时?”
老韩用袖子抹了把泪,颤声答道:“就、就在明日……每次给的酒曲数目都不多,东家,我知错了,往后绝不再犯!”
谁知沈明琪不仅没有生气,唇角反而牵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她声音果断:“给,照常给。明日你按约定交货,一分不少。”
老韩猛地抬头,愣在原地,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重重一点头:“是!东家,我明白了。”
第二日清晨,冬日的太阳还没有冒头。
樊楼尚未开张,老韩却早已候在酒坊。
他搬出一坛酒曲,步履沉重地走向后院那扇不起眼的小门。
这门平日里是运输酒水走的通道,对着邻巷,僻静少人。
老韩深吸一口气,将门拉开一条缝,朝外学了声猫叫。
不远处立刻回应了两声短促的狗叫。
一个身影随即从墙角闪出,蹑手蹑脚靠近,不时警惕地回望。
来到门前,那人压着嗓子急问:“东西呢?”
老韩指向身后那坛隐在暗中的酒坛子,声音发沉:“记住,这是最后一回。往后,我再不会从樊楼拿一滴酒曲给你们师语楼,这是要吃官司的勾当!”
那伙计嗤笑一声,满脸不耐烦:“废话少说,你说了可不算!”
说罢从怀中掏出银钱塞给老韩。
伙计侧身挤进院内,弯腰就去搬那酒坛。
就在这时,老韩猛地将院门关拢,“哐当”一声落下了门栓。
此时,淡金色的光线开始斜照进樊楼的后院。
伙计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骇住,手一抖,酒坛险些滑落。
他扭过头,又惊又怒地瞪向老韩,声音却不敢扬高:“老韩!你什么意思?!”
老韩站在门前,纹丝不动:“就这个意思。从今往后,断了这条道。回去告诉你们掌柜的,到此为止。”
那伙计咬牙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