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皆是些口感柔和、酿造期短的品类。”
石头一怔:“东家的意思是?”
沈明琪唇角浮起一丝看透真相的冷笑:“这说明,她并非直接取得现成酒水,而是有了酒曲,正在暗中自酿。”
石头陡然醒悟,道:“师语楼竟能自制酒曲?”
“不可能。”沈明琪斩钉截铁地摇头。
“制曲工艺繁复,耗时极长,极易暴露。她绝无可能悄无声息地迅速酿出酒来。”
她眼神锐利地看向石头:“那酒曲,必是现成的。”
石头脑中灵光一闪,压低声音道:“如此说来,是她从樊楼酒坊暗中取得酒曲,私自偷酿。而我们樊楼的酒坊那边……便做假账,将短少的酒曲伪称已酿成酒售出,以此平账?”
沈明琪缓缓点头。
石头先是一怔,随即竟低低地笑出声来。
那笑声里并无欢愉,反倒掺着几分冰冷的讥嘲。
“真是胆大包天。”他摇着头,语气陡然一沉,“她莫非忘了,酒曲之重,关乎国策?”
自朝廷施行‘榷酒制度’那日起,便设了都曲院专门来管理酒曲的售卖,严厉禁止民间私酿。
凡触此律者,将面临极其严厉的惩罚。
抄没家财、捣毁器具不过是开端,轻则杖刑,重则流放千里,就是掉脑袋也是可能的。
师师自以为这番安排天衣无缝,事实上也算是颇为周到,若非那日孙掌柜求上门来,恐怕沈明琪还被蒙在鼓里。
翌日清晨,芒哥照例从老韩手中接过运酒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