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琪闻言,体谅道:“原是如此,公务要紧,那我便不强留了。”
她说着,抬手欲解下身上仍带着他体温的大氅。
萧铎却按了按她的手腕:“还是你穿着吧!”
“不了,”沈明琪执意轻轻褪下,递还给他。
“樊楼内暖,我冷,你奔波在外,才更需要御寒。”
见他接过披上,她自然地上前一步,伸手为他系紧颈前的氅带。
指尖无意间掠过他的下颌,两人皆是一顿。
萧铎垂眸,看着她专注的眉眼和微微颤动的睫毛,喉结轻动,终是低声道:“多谢。我,晚上来樊楼用饭。”
沈明琪微微颔首,收回了手,后退半步,莞尔一笑:“路上小心。”
他深深看她一眼,再度颔首,随即利落转身,与令言策马离去。
沈明琪立于樊楼门前,望着那抹玄色身影渐远,直至没入汴京清晨的车马人流之中,方才转身步入满楼喧嚣。
一踏入樊楼,石头便从柜台后面走出来迎了上去。
他压低声音回禀:“东家,老韩还在后头库房里候着,等您发落。”
沈明琪微微颔首,随着石头穿堂过院,走向后院。
库房内,老韩正如同困兽般来回踱步,额上冷汗涔涔。
他心知私自买卖官曲是何等大罪,即便他主动坦白、协助抓了师语楼的人,只怕也难逃惩处。
一想到他进了大牢,一家老小将来的生计,他便心如刀绞,惶惶难安。
正当他不知所措之际,库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石头推门侧立,沈明琪缓步走入,一身素衣在这昏暗的库房里显得格外清明。
石头随后跟入,轻轻将门掩上。
老韩一见来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未等沈明琪开口便颤声哀求:“东家!东家!求您发发慈悲,替小的求求情吧!我上有高堂,下有幼子,一大家子都指着我糊口。东家,求您了!”
沈明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