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拂过封条,口中道:“常副判,这十一个仓,有九万引吗?”
九万引就是一千八百万斤,不过按照许浮远所说,恐怕只有二万引了,要真有这么大的差距,肉眼都能看出来。
常恪轻笑道:“陈少卿是来查案的,我嫌疑之身,说了也不算,陈少卿这般大的能耐,不妨自己看。”
语气极其轻佻,还拍了拍肚皮,闷响两声。
陈栋皱眉,他转身看着常恪。
后者怡然不惧。
陈栋缓缓深吸了一口气,在所有人都惊愕的目光中,一把夺过了身旁千户官的佩刀,架在了常恪脖子上。
他一双眼睛犹如跳动着火焰,死死盯着常恪。
阴冷道:“本官此刻杀了伱,最多回去补页文书,盖个印,你信不信。”
事发突然,常恪看着这张枯瘦的脸,以及乖戾的眼神,感受着脖子上的冰冷,不经意间,胯间微微湿润了。
陈栋伸手扇了扇臭味,将刀扔回给千户官,嘱咐道:“此人再装腔作势,就给他胸膛一刀。”
说罢,他才看向焦泽,点了点头。
“开仓罢。”
焦泽应声领命。
哗啦啦,一阵扯开锁链的声音。
几位百户官同时推开了盐仓大门。
吱嘎。
吱嘎。
大门似乎积年未开,发出一阵喘息哀鸣之声。
虽是深夜,可这盐仓大门一开,犹如天光乍破,月华肆意倾洒在了盐仓内外。
月华无私。
映照出漫天的风雪大片纯白,映照出陈栋惊愕的神色与常恪的扬眉吐气。
也映照出十一座,满满当当的盐仓!
什么亏空,分明是满仓!
陈栋无法置信地在是一个盐仓中来回逡巡。
焦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