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
此时张居正已经承光殿外等候。
“陛下。”张居正行礼。
朱翊钧忙把住他的手,将他扶起:“元辅不必多礼,令尊身体好些了么?”
自然而然的起手寒暄,无往不利。
张居正被拉着,落后皇帝半个身位,一同进了殿:“替家严谢过陛下关怀,郎中说,是肺腑上的老毛病,服过药,一过冬就好了。”
朱翊钧忍不住看了一眼张居正。
老毛病就是慢性病,药石无医的那种。
寿命天定,这个时代有慢性肺病,基本上没什么办法,就是怕……死得不是时候。
父亲去世,得回乡守孝三年。
朱翊钧如今可还离不得一位能控制局面的首辅,如今二人正是携手并进的时候,不好轻易换人。
这倒是提醒了他。
趁着下个冬天来之前,得再施恩,给张父、高仪这些人的居所,修几间暖房。
两人来到殿中,朱翊钧给张居正赐了座,示意张宏把海瑞的奏报递过去。
他缓缓坐到御案后边,等着张居正慢慢看,嘴上说道:“李春芳的意思是,让中枢这边高抬贵手。”
“他还有身后那些人,将谋逆的几个刺头扔出来,还有放手盐政、出让部分粮税、三成茶课,以及……”
朱翊钧顿了顿,用一种无奈地语气道:“以及将他孙女送进宫。”
张居正一心二用,边听皇帝说着,眼睛则是仔细看着奏报。
他没有第一时间接话,而是面色不愉道:“陛下,奏报到了通政司就该誊抄给内阁的,如何直接送进了司礼监。”
虽说张居正对皇帝目前的长势都很满意,但内阁该争的东西,还是得争。
这与个人感情无关,在什么位置,就得做什么事。
朱翊钧连忙告饶:“是通政使何永庆不晓事,朕已经教训过他了,元辅稍安。”
不管是不是,反正他这么说了,那就只能是通政司不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