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贵宗亲,这次都别想要体面,他必然要杀个人头滚滚!
热水器致燃这种体面,留到下辈子吧!
此时,高仪插话问道:“陛下,臣斗胆问,张楚城去湖广,查到什么了?”
不是要命的地方,不可能下此毒手。
若是真像此前说的,去给矿税摸底,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所以,这涉及到的内容,也是重要的线索。
朱翊钧收敛神情,指着一张桌案,冷冷道:“桌案上那些,便是张给事中去湖广后上的奏疏,诸卿自看吧。”
“一开始是替朕督促布政使汤宾,整治治下的矿税。”
“往后,则是发现了地方官府,勾结士绅,指使矿贼私开矿山。”
湖广的范围,大概包括了后世的湖南、湖北、广西、海南、贵州大部。
矿产自然也不少,譬如通城府,南有锡山,旧产银锡。
也譬如大冶州,北有铁山,又有白雉山,出铜矿,东有围炉山,出铁,西南有铜绿山,旧产铜。
至于矿贼就更不用说了。
中枢要是想开矿,要么有损龙脉,要么回不了本——世宗花三万两,挖出两万八千五百两的矿,可是一直被钉在耻辱柱上的。
但民间私开,就是趋之若鹜,也不知道怎么愿意做这亏本买卖的。
其实这种事,并不是太要命,不可能说什么负隅顽抗。
大不了就是把多吃的吐出来,矿贼祭天,就结了,以前都是这么干的。
甚至于,矿贼交税,或许还能摇身一变,变成官矿。
以至于让张楚城去摸底的时候,根本没想到会遭遇这么激烈的反抗。
所以说,真的不能什么都查,稍不注意就真查出了什么。
几位大臣已然走到桌案前,翻阅此前张楚城递回的奏疏。
朱翊钧忍着情绪,继续说道:“到这里,也就罢了。”
“朕二月就让张楚城回京复命,准备以后慢慢整治。”